"你这要是去了外面，怕是会被抓起来。"</p>
留长辫的人多是为了什么唠子信念，爱护的很，这长辫一般是不给人碰的，可穆鹤山碰了他的头发，他却依旧端坐在桌前卸妆，油彩糊了一片乳白，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表情。</p>
"民国可不允许留长辫了，角儿。"</p>
"多谢少爷提醒，楚云知道了。"嘴上这么说，估计心里正嫌他聒噪。</p>
清水洗去油彩，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难得撑得起这奇奇怪怪的头发，这么一副好男儿的模样，倒是委屈他蜷着腿演那娇美的丽娘了。</p>
楚云偏头看他，穆鹤山手上依旧捧着那辫子，镜子里照着他俩，显得有几分蠢笨。</p>
"你这头发，是因为你家老班主吧。"</p>
楚云难得眼神飘忽不定。</p>
穆鹤山笑着松了辫子。</p>
"别怕，那老头早在我小时候就炫耀过他那保持了几十年的辫子了。"</p>
穆鹤山走前一点，看着镜子里楚云那张脸，忍不住拿起边上挂着的他打赏的帽子，往那脑袋上一扣，折了那剃光的脑袋，男人眉目显得更漂亮。</p>
"你看，好看多了吧。"</p>
楚云不自在的取下帽子，走到屏风后面，换着衣服。</p>
"你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害怕我占你便宜？"</p>
"都是男子，而且我粗人一个，是怕污了少爷的眼睛才对。"</p>
留洋学新思想的小少爷听着这老古板的话，忍不住笑弯了腰，连带着梳好的头发也垂下几缕。</p>
"没人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穆鹤山看着楚云整理着长袍衣领走出来，告诉他。</p>
"我爹和你师傅都是老古板，我和他们聊不来，但我想，我和你肯定聊得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