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鸡哥见状,赶紧走上前去说:“阎罗哥,熊爷吩咐下来的事,如果不照办,那我们。。。” 啪! 阎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呵斥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熊爷怪罪下来,找我便是!” “哎。。。”鸡哥叹了口气,转身便拉着我离去。 一楼大厅,依然门可罗雀。 “他不做生意的吗?”出门后,我便问出了第一个疑问。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人敢来!” 鸡哥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阎罗哪是做生意的料?简直就是一个杀神。。。” 鸡哥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十年前,阎罗有一个非常完整的家庭,父母双全,妻子美丽贤惠,儿子又听话懂事。 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日子却过得有声有色。 可怪就怪在他老婆有一个非常好赌的弟弟。 某天,阎罗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告知他准备好钱来取人,因为他小舅子欠下赌债九万,今天如果见不到钱,就等着收尸。 阎罗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就赶紧和他妻子说明情况,夫妻俩救人心切,根本没想着报警,二人只顾找齐九万块钱赶紧去赎人。 可到了地方,对方人收下钱后,并没有如约放人,而是告知阎罗,九万只是本金,利息还得五万。 这下阎罗两口子可傻眼了,这九万本就是好不容易东拼西凑齐的,哪还有能力去再找五万? 带头的可不管那么多,思来想去,把目光停留在阎罗美颜的老婆身上。 接着,这群人渣,就当着阎罗的面把他老婆给轮流上了。 阎罗无力地反抗着,可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是这群恶狼的对手? 最后,他只能绝望地带着妻子回到家去,忍住心里的酸楚安慰着她。 阎罗想过去报仇,去玩命,可当看着才五六岁的儿子,他放弃了。 辞掉工作,阎罗生怕心爱的妻子想不通去做傻事,每日每夜的小心陪伴着。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人。 事情过了五六天的时候,阎罗小舅子守在那帮人头目的楼下,找准机会,冲上去捅了十几刀。 头目虽然就这样死了,但更可怕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那个帮派动用了所有人,找到小舅子把他砍得连渣都不剩。 紧接着半夜的时候,又偷偷来到阎罗家里,杀了他的全家,就连他儿子都没放过。 而阎罗,恰巧给儿子买退烧药回来,躲过了这一劫。 当他回家看到这一幕后,连愤怒都没有了,轻轻反锁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阎罗来到帮派大本营,先是向里面扔了几根自制雷管,最后掏出两把杀猪刀冲了进去。 过程是怎样的不知道,只是当本来专程来这里谈赌场生意的熊爷到来时。 看到的却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手断脚,血流成河。 那场面,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熊爷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而整个地面的最中心,阎罗半跪在那里,两把杀猪刀被他紧紧捏在手里,身上不知道多少处伤痕,不停冒着血。 听到这里,我不禁张大了嘴巴问道:“他一个人干掉了一个帮派?所以熊爷才救了他?” “熊爷救他不是因为别的。” 鸡哥回头看着阎罗的场子说道:“而是他身上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直觉告诉熊爷,这人,他必须救。事实也的确如此,当时势力还很小的熊爷能发展到今天,阎罗功不可没。” 我木讷地点点头,光是这段故事,阎罗就彻底征服了我。 男人,可以被侮辱,可以被瞧不起,但你动我挚爱,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只是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阎罗的事因赌场而起,那么熊爷为什么还要叫他看赌场呢? 我问出心中疑问后,鸡哥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该你明白的时候,熊爷自然会让你明白。” 拜完码头,我们回到龙头场,熊爷正和别人谈事。 鸡哥带着我逛了一圈,讲了讲这里的一些规矩和细节。 一楼为大众厅,所有赌客都可以参与,中间摆了一张大台子玩百家乐,赌场坐庄,而其他散台可自行主局。 二楼则是贵客厅,一般都是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手痒了,熊爷便会出面联络其他人组织赌局。 这里没有明灯暗灯,熊爷经营赌场多年,他就是唯一的灯。 大厅吧台那里摆了一把唐刀,谁要敢来这里出千,先把手脚砍了再说,不管你是谁! 所以,尽管这里的档次不高,可熊爷的招牌摆在那里,大家公平公正的玩得自在,吸引了整个谷城的赌客,自然钱也不少挣。 比如一楼大厅的其中一桌散台,他们正玩着三公,十块钱的底。 从组局开始,就有一名服务员站在旁边,每当庄家出现通杀,服务员就会抽取十块钱,如果出现九点通杀,那就抽取二十块钱,如果是三公通杀,那就是三十块。 基本上一局下来,三四百不是问题。 那个时候,三百块几乎就等于一名公务员的工资了。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这些人宁愿被场子抽水,也不去外面自己组织呢? 鸡哥回答的还是那句话,熊爷这里,没人敢出千,最重要的是,不管你赢多少钱,你都能带走,没人会欠你一分钱! 没人会欠钱?难道来这里赌钱的都是有钱人? 正想着,其中一张桌子有人举手大喊道:“老板,这里有人欠账!” “跟我学学吧。” 鸡哥笑了笑,带着我走了过去,来到桌前,他问道:“请问哪位输没了?” 举手那人指着自己右手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就是他!我出了一个三公,该赔我四十,可他身上就二十块钱!妈的,这才玩半个小时就没钱了?搞我心态呢?” “你不用着急。” 鸡哥先是安抚举报人,随后看着他指的那人见怪不怪地说道:“原来是陈麻子啊?欠人家二十是吧?是帮你结清还是提额度呢?” 提额度?这玩意儿还有额度? 正当我纳闷时,陈麻子猛地吧唧了一口烟,捞了捞脑袋上杂乱的头发,说道:“拿额度!” “行。”鸡哥招呼着服务员拿过来一个本子,他翻了几篇后,指着上面一处地方对陈麻子说道:“你总共有400额度,之前用掉190,还有210块。” 说完,鸡哥便从服务员手里接过210块递过去:“陈麻子,我可提醒你,如果再出现欠账,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知道了。”陈麻子把烟头扔地上,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眼睛死死盯着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