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一愣：“什么？”</p>
“殷重山不是寸步不离跟着王爷吗？”楚召淮道，“为何王爷遇刺时他不在？”</p>
赵伯擦了擦脸上的泪：“重山……说是临时被王爷派去晋凌了，这会还未归。”</p>
楚召淮“啊”了声。</p>
晋凌。</p>
***</p>
轰隆隆。</p>
春雷劈下，雪后温度骤升，雪不到半日便彻底融化。</p>
皇宫。</p>
几个太医跪在寝殿外，各个神色凝重。</p>
陛下不知是受惊还是服用金丹之故，春猎归来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短短几日便已卧病在床，清醒时辰极短。</p>
每次醒来都挣扎着要服用金丹。</p>
太医围着金丹看来看去，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p>
白鹤知已被困在宫中四五日了，圣上病重，身为太医院院使他无法离宫，只能一边侍疾一边暗暗焦躁。</p>
楚召淮的病要换方子了，不能再等下去。</p>
白鹤知正在绞尽脑汁想法子离开宫中，这是有位火者匆匆而来，附耳道：“白院使，殿下唤您过去诊脉。”</p>
白鹤知眼皮重重一跳：“公主殿下身体不适？”</p>
“是。”</p>
白鹤知故作为难地起身，向同僚告退后，被火者引着离开太和殿。</p>
就在他刚离去，身着侍卫官袍的暗卫悄无声息上前，捂住几个太医的嘴强行露出脖颈，不等他们挣扎便手起刀落，血倏地喷溅而出。</p>
白鹤知快步出了宫门，天已彻底黑了，他也懒得坐马车，直接策马就要去公主府走个过场，随后趁夜直接去护国寺。</p>
可还未上马，就见一辆华贵马车晃晃悠悠而来。</p>
正是公主府的车辇。</p>
白鹤知一愣，立刻颔首下跪：“见过殿下。”</p>
马车在他身边慢悠悠停下。</p>
姬抄秋素白的手缓缓撩起车帘，淡淡注视着白鹤知：“不必去护国寺了，王妃已回璟王府。”</p>
白鹤知脸色一白，愕然抬头看去。</p>
楚召淮回了璟王府，岂不是已知晓姬恂的死讯？！</p>
姬抄秋垂着眼看着他，道：“去吧。”</p>
白鹤知来不及多想，立刻就要走，可犹豫了下又重新跪下去，道：“殿下可还安康？”</p>
人人都道他深受公主器重，大公主安插在太医院的人必定是他无疑。</p>
可只有白鹤知一人知晓，他一年也只有在请脉时见过公主片刻，开完方子便走，这几年相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半日。</p>
根本没什么交情。</p>
姬抄秋似乎笑了：“当年我落难时，白院使救了我一命。”</p>
白鹤知一怔，抬头望向她。</p>
姬抄秋神色淡淡的，纤细修长的手冲他一点：“今日我饶你一命，也算是两清了。”</p>
白鹤知不明所以。</p>
姬抄秋却已懒得多说，手将帘子放下。</p>
马车动起来，金铃轻撞缓慢朝着宫中而去。</p>
白鹤知犹豫了下，却也不再多想，飞快上马而去。</p>
公主车辇之上，亲卫跪在那为姬抄秋打扇。</p>
“宫中消息传来，恐怕便是今夜了。”</p>
姬抄秋“嗯”了声：“陆无疾何在？”</p>
“正在东宫守护太子。”</p>
太子残废之事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姬抄秋又问：“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可还活着？”</p>
“那日解了毒后，活蹦乱跳。”</p>
姬抄秋唇角轻轻动了动。</p>
那般挑衅世子、对王妃出言不逊妄图侵占，竟还能安然无事活着。</p>
不是姬恂的手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