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他微微抬眸，眼尾带着笑：“在说什么？”</p>
楚召淮：“……”</p>
姬翊一见姬恂就发憷，讷讷行礼：“爹。”</p>
楚召淮脸都红透了，又因传了姬恂谣言被当面抓住有些心虚，强装镇定，佯作无事发生：“王爷回来了。”</p>
姬恂懒懒“嗯”了声。</p>
楚召淮好怕他又阴阳怪气，飞快转移话题：“王爷又被罚俸禄了吗？”</p>
姬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p>
这是能问的吗？！</p>
“罚了三个月，还揽了件差事。”姬恂也不生气，温和地说，“不过王妃莫要担心，本王虽没俸禄，但璟王府的家产足够让王妃开枝散叶。”</p>
楚召淮：“……”</p>
第18章 </p>
楚召淮敢怒不敢言，闷不吭声坐下继续吃橘子。</p>
姬翊惊悚看着。</p>
这般不顾礼数，真不怕他爹杀人吗？</p>
姬恂坐在那瞧不出喜怒，姬翊壮着胆子讷讷道：“宫中差事若不要紧，阿翊愿为父亲分忧。”</p>
“嗯，不怎么要紧。”姬恂漫不经心剥了个橘子递给楚召淮，“也就是最近京城外有山匪作祟，杀人越货不成气候。阿翊有心了，去领两个卫兵前去围剿那数百山匪吧。”</p>
姬翊：“……”</p>
楚召淮：“咳咳咳。”</p>
姬翊早已习惯父亲不说人话，讷讷躬身：“那儿子先告退了。”</p>
“嗯。”</p>
姬翊扶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梁枋离开。</p>
楚召淮平复咳嗽，没忍住问：“京城也会有山匪嘛？”</p>
京中富贵迷人眼，他还以为只有江南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儿才有匪患。</p>
姬恂听着这没掩饰的江南口音，本来想当做没听到，可见他心神放松像是只贪吃的金丝熊在那嗒嗒吃橘子，突然来了兴致。</p>
“嗯，城外过远的地方没有城防，保不齐会有些胆大之人——王妃这江南口音学得不错。”</p>
楚召淮：“……”</p>
楚召淮顿时不敢吃了，干巴巴道：“昨昨日听小曲，学了几句。”</p>
姬恂似笑非笑：“那王妃唱几句？”</p>
楚召淮哪里会唱曲，脑海一片空白，只浮出行走在坊间听到的几句小曲儿，哼哼唧唧脱口而出。</p>
“……奴家好命苦，过了门穿白裙，死了这个当家的人儿。”</p>
姬恂：“……”</p>
一直默不作声的殷重山默默摸刀。</p>
当着王爷的面唱小寡妇上坟，胆大包天。</p>
楚召淮唱完一句猛地如梦初醒，脸都绿了。</p>
这不是在咒姬恂死吗，太不吉利了。</p>
没等楚召淮找补，姬恂就笑着道：“不错，宛转悠扬，娓娓动听。”</p>
楚召淮眨了眨眼。</p>
这都不生气？</p>
姬恂人可真好。</p>
殷重山又面无表情收回了刀，替王爷的反常默默寻了个理由说服自己。</p>
算了，王爷待他这样特殊肯定有大用。</p>
指不定是扳倒太子的关键！</p>
姬恂的“良善”给了楚召淮蹬鼻子上脸的勇气，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道：“王爷，昨夜我我糊涂了，忘了小年夜朝廷开放博弈，那些金子……”</p>
姬恂眉梢挑了下，笑着说：“凤仙橘好吃吗？”</p>
楚召淮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道：“好吃的。”</p>
“那就好。”姬恂说，“是用昨晚王妃上缴的金子买的，足够王妃吃到过年。”</p>
楚召淮：“……”</p>
楚召淮不可置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