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孕中的美好生活,确实叫人眼热,其中最是恨的牙根儿痒痒的便是玫嫔。 毕竟嘉贵妃可是玫嫔的生死仇敌,她好了,玫嫔自然就不好。 可玫嫔此时的心愿已经从给她那可怜的孩子报仇变成了尽快得宠有孕,叫我那可怜的孩子再投胎来我肚子里。 如此,她和嘉贵妃之间的恩怨倒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心计只知张扬跋扈的小姑娘了。也懂得了万事也可徐徐图之的道理。 可争宠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尽管她服秘药后身子已经恢复如初,却不代表皇上愿意配合她。 在玫嫔用尽一切办法,依然未能将皇上引来永和宫后,无奈之下她只能求助于皇后。 在二人经过了一番利益交涉后,达成了初步合作。玫嫔用她和五阿哥的忠诚换来了侍寝的机会和一个妃位。 三天之后,皇上摆驾翊坤宫用晚膳路过御花园时,被一阵哀怨的琵琶声留住了脚步。 皇上下了轿辇跟着琵琶声走了过去,远远瞧着水榭中有一道清丽的身影抱着琵琶正在弹奏。 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身汉家的广袖流仙裙,只在脑后挽了半边发髻,余下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微风吹过,一阵沁香袭来,只叫皇上想要走过去一睹芳容。 他走近了几步,却见那女子弹奏琵琶的动作一停,皇上立刻站住了脚步。 他眉头一皱,只当是那女子发现了他,又不觉疑心,这女子是不是早就等在里和他偶遇。 可随后,却见那女子抬手从身旁石桌上拿起一支酒壶,竟自斟自饮起来。 那女子好像心情不错,吃了酒竟哼起了小曲儿,皇上侧耳倾听,“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竟是一首杜牧的《秋夕》。 皇上一挑眉,这女子似在思念心上人啊! 皇上更好奇了! 他急走了两步,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果然将水榭中的女子吓了一跳。 女子慌张回头朝皇上看来瞬间露出满脸的不敢置信。“皇上,臣妾不是在做梦吧!” 皇上恍惚了一瞬,就在脑中回忆着这女子到底是谁,她竟然自称臣妾,那必然就是他的嫔妃,可皇上却对此人毫无印象。 也不怪皇上看不出来。今日,玫嫔在素练的指导下重新上了妆。 毕竟进忠总不能亲自去叫玫嫔争宠,在得知玫嫔求助了皇后,他便亲自指导了素练上妆的技巧。 这番本事,还是他时常给若罂化妆练出来的手艺。 以前的玫嫔只是相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睛灵动可爱。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没个安静的时候。倒像是只小麻雀。 今日重新上妆后的玫嫔,柳叶弯眉平添了几分柔弱。一双灵动的眼睛也用上挑的眼线改变了眉眼的形状。眼下又刚刚吃了酒,眼尾泛起了一抹嫣红,双眸含水,如泣如诉。 皇上也有几年的时间也未未曾细瞧过她,如今玫嫔因服了秘药,身子虽已恢复了健康,瞧着倒十分瘦弱。 又在那一身广袖留仙裙的衬托下,尽显弱柳扶风。 后宫的妃嫔涂唇脂时都喜欢将唇形画的饱满,还喜欢用鲜艳的口脂为双唇染色用以显得更加健康,有气色。 今日的玫嫔偏偏反其道而行。只用凤仙花做的口脂润染了双唇。 眼下又因吃了酒,她的双唇上闪着水光,又泛着淡淡的血色,只叫皇上想要一亲芳泽。 没想到来人是皇上,她的身子晃了晃,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说道。“怎么会是皇上呢?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皇上早就把嫔妾忘了。” 她只当自己是做梦,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去,又要拿酒,皇上瞧她脚下踉跄的模样便赶忙走了过去,就在玫嫔要摔倒之际,将她抱在了怀里。 玫嫔抬着水润的眸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皇上。她缓缓伸出手,试探着去触摸皇上的脸。 指尖碰触到温热的皮肤,却好像触碰到了炙热的火焰一般,她猛的收回了手。 皇上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他细细打量怀中女子,半晌才认出来是谁。“玫嫔,你怎么会在这儿?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躲在这儿偷偷吃酒?你也不怕吃醉了,倒叫五阿哥笑话你。” 玫嫔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好似呆住了一般,半晌她才缓缓开口。“您真的是皇上?怕不是臣妾在做梦吧?” 皇上本就喜欢乖巧纤细的江南女子,玫嫔如今的模样正合了他的口味。 皇上微微一笑。“怎么,还不相信站在这儿的就是朕?” 玫嫔好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听见皇上的问话,她便下意识答道。“哪里是不相信,只是臣妾不敢相信罢了。” 瞧着她如今胆怯的模样,皇上心中软成了一片。他一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竟大步朝永和宫走去。 李玉见皇上抱着玫嫔就这样走了。只在心中叹着,进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前几日他方才说了,玫嫔恐怕要复宠,今日便能从怀了孕的皇贵妃手中将皇上劫走。真真不知这玫嫔是从哪里学来的好手段。 而进忠和若罂正蹲在一旁的草丛里,看着皇上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往永和宫去。 若罂伸手捅了捅进忠的腰,又疼又痒的,叫进忠吓了一跳,他身子一歪,差点坐在草丛里。 进忠连忙抓着若罂的手小声说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可悠着点,这皇上还没走远呢,若是闹的动静大了,再叫他听见,岂不前功尽弃?” 若罂撇了撇嘴,趁着进忠没注意,起身趴在了他的背上。进忠连忙拖着她的腿将人背了起来。 若罂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乐颠颠的说道。“我教你那些化妆的技巧,都是我那个年代里经过了多少人精益求精后淬炼出来的最精湛的技术。勾着皇上那是理所当然,若是勾不住,只能说玫嫔练的不到家。” 进忠闻言失笑。“说来说去,若是不成,就都是玫嫔自己的事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