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奢想她会陪伴凌东，带着他一起睡觉，还是在有丈夫和自己孩子的情况下。 “那你多提醒她注意身体，多休息呀！” “她好好的身体都被折腾坏了，凌家也不非得要她来劳心吧！” 她这话说的，凌东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啊！” “爸爸爸爸爸爸爸！” 小凌宸还来凑了个热闹。 他咿咿呀呀地摆动着小手小脚，嘴里念念有词，可给手机另一头的俩夫妻惊喜坏了。 “东东，你旁边还有谁？” “是你小弟弟在旁边吗？” 鲁兰拔高声调，激动了起来。 她是见过小凌宸的，上次她还特地给送了几件适合小宝宝戴的金器，算是她当外婆的一点心意。 而只在新闻视频中得以窥见小娃娃样貌的殷严则竖起耳朵听着动静，他的心被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喃语勾得痒痒的。 他是大学教授，接触最多的都是些大学生，大孩子，像小凌宸这点大，还只会牙牙学语的阶段实在是稀罕、耐人得很，他接触不到，却又最爱 。 殷素素受到了惊吓。 这爱搞‘偷袭’的小娃娃最不安分了，谁允许他‘冒泡’的？ 她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以做警告。 小凌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机灵得很，瞧出了妈妈的不悦，他糯糯叽叽地喊着“妈妈”，企图‘萌’混过关。 结果，可想而知，又办坏事了。 “妈！” “妈妈！”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了！ 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鬼太坑人了。 她捂住他的小嘴，示意凌东赶紧说话，并快点结束通话。 “是呀，我刚才不就说了我和他们一起睡的嘛！” “可现在就我和小弟弟在房里睡觉，他们大人都没有睡觉，都在忙。” 凌东的语气还算正常，但最后一句多少显得有点刻意了，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品出点别的东西来。 “好孩子，那你俩继续睡觉吧，外婆不打扰你俩休息了。” “东东，看着点弟弟哈。” 小孩子的作息时间和大人是不同的，鲁兰深有体会，想到她扰了孩子的睡眠，她立即就想到了结束打电话。 “好！” 凌东一秒挂断，对面只能看到通话结束的显示了。 “兰，你怎么就挂断电话了？” “你倒是多说两句呀？多问一下，也是行的呀！” 鲁兰心不在焉地捧着手机，迎来了殷严的苛责。 “说什么？” “问什么？” “没听到是我们打搅孩子睡觉了吗？” 她哭腔明显地喊道，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又哭了？” 殷严不明所以，眼眸黯淡下来的同时人也低沉了。 “我愧疚，我自责，素素多好的一个孩子呀，她不该受到我们那样的对待。” “我悔呀，我后悔呀！” 她直接泣不成声了。 “你是被东东的话刺激到了吧！” 电话声音外放着，殷严全程都听到了，自然没有错过任何一句话。 “你就没有感触吗？” “素素对殷琪的孩子那般好，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她那样？她幸亏是和凌靳言有了结果，要是……” “哎！” “是是是，她很好。” “但你也不该就这样挂了电话呀，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那两个孩子，你是亲眼见到了那个小的，我哪有机会？” 殷严长叹一口气，又无奈又可惜。 “我估计呀，十有八九，素素就在那两个孩子的身边，你继续聊着多好，不该让挂断的。” “什么？” “老严，你说什么？” “你说素素就在旁边？” 鲁兰的脑子有那么一瞬的卡壳。 她猛地联想到小凌宸喊着‘爸爸妈妈’和凌东的刻意强调，破绽就显露了出来。 小家伙一声声的‘爸爸’很有可能是出自本能喃语的，但后面的讨好的‘妈妈’喊叫该是对着人喊的。 还有凌东…… “老严，你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 她又后悔上了。 “哼，我要是出声告诉你，那丫头估计更早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那你也可以给我打手势提醒的呀！” 见丈夫退出房间，向外走去，她气不打一处地追了上去，辩解。 “她不想搭理我，她在怪我，怪我呀！” 殷严停顿了一下，表情痛苦地转头看向鲁兰，又一言不发地走进了书房里。 这次，她没有再追上去了，失魂落魄地站着，浑身发冷。 素素岂止是怪他，更是在怪她，她上次登门的道歉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呀…… 凌家 有了打电话的插曲后，凌东消耗了一部分的精力，很快就睡着了，但她怀里趴着的小玩意是真一点都不困。 殷素素无语，看了看时间，给他多穿了一件衣服，抱着他，便下了楼。 迎面走来的正是孙安楠。 他还没走？ 在凌尊离世的消息传出来后，他半个小时内就到了凌家，在这里满打满算已经待了五六个小时了。 “你是会照顾孩子的，这么晚了，还不安排他睡下？” 他双手叉腰，一张口就挖苦人。 殷素素是真不爱听他讲话。 要不是因为凌靳言的关系，她直接不搭理他了。 “哄了，他非不睡，粘人得很。” 小凌宸见过孙安楠很多次的，他对他并不陌生。 这不，听到他的声音了，他急急忙慌地抬起靠在妈妈胸前的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小表情吸睛得很。 “他这是真不困呐！” “来，安叔叔抱抱，好不好？” “小家伙，还记得我吗？” 他接下她的话，大长腿往前迈了迈，伸出手作势就要抱起她怀里的孩子。 殷素素是没问题的，他抱，亦或是不抱，她都可以接受，毕竟决定权不在她这里，小家伙愿意就行。 但还真别说，他伸出手过来，小凌宸就很有眼力见地张开了短短的胳膊。 “凌靳言呢？他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