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在御花园散了会步，决定先查一查身边谁在向外透露消息。</p>
她找到桂公公，问他要了当值名册，翻看那几日谁在含元殿当值。</p>
如意、素月、明玉都派了差事，还有小桂子手下的几名小太监。</p>
不过，这几人在她为皇上代笔时的确没有出入过殿中。</p>
凤药很清楚事情需要严守秘密，所以很是小心。</p>
当时殿中只有她和皇上。</p>
那便是有人刻意偷听。</p>
她喊来小桂子，两人相识已久，互相多次解围，彼此算是朋友。</p>
但经历过明玉一事，凤药也不再敢相信多年的老相识。</p>
“桂公公，我久不来殿中，上次皇上身体不适我来伺候……”</p>
她话没说完，小桂子躬身道，“上次多谢姑姑，皇上每生病，气性便不好，多亏姑姑过来了，倒帮咱们不少忙，还是姑姑在跟前伺候，咱们差事好当得多。”</p>
小桂子一双眼睛精光外露看凤药一眼，他释放的善意被凤药接受了。</p>
凤药笑道，“以后咱们且有得作伴呢。”</p>
“姑姑聪慧，宫中女子来来往往，没有能长得恩宠的。陪伴皇上于后宫，真不如陪伴皇上于书案旁。”</p>
“御前效力可得当心，皇恩浩荡可也得小心有人眼红不是？”</p>
凤药瞧着已经比她还高的桂公公，从前就是宋公公跟前最得用的小太监，现在接了宋大公的差，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太监，也算是人精。</p>
她也不拐弯了，低声问，“是谁？”</p>
桂公公道，“你可以问问如意。”</p>
凤药突然想到有一天，自己衣袖上沾了朱砂，从殿中出来时，恰遇到如意。</p>
她还问，姑姑写字了？右袖口弄脏了。</p>
难道是这个天真的小姑娘说漏了嘴？</p>
她与如意算不得有交情，如意调来含元殿正是她被罚闭门思过之时，冒然去问，不知能问出实话来吗？</p>
正来回思索，不得其法，素月从外面进来见着凤药上前行礼，“凤姑姑，浣衣处把姑姑的衣服洗净送来了。”</p>
她低着头，看不到眼睛，提醒道，“姑姑小心了，写字万不可再弄脏了袖口，叫人看到。”</p>
“你怎么知道我写字弄脏衣服啊？”</p>
“素月不但知道，还知道姑姑的脏衣服被拿去浣洗时并不是直接送到浣衣处的，有人拿走了你的衣物。”</p>
素月又行次礼，“素月不能再多说了，姑姑想在宫中待得自在，还是小心身边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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