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不想挖出东西吧。“杏子看了一眼曹峥，对方的表情略有些尴尬。</p>
曹峥不想再挖出更多证据，帝心难测，也许皇上想有回还余地呢？</p>
随着厨房围墙被拆除，更多人得以靠近灶台四周。</p>
大家一起动手，将灶台去掉，铲开那些堆在灶中的柴灰后，明显被挖开过的地面露了出来。</p>
曹峥心中一声长叹，最后的希冀破灭了。</p>
一名士兵跑出来，蹲在墙角剧烈呕吐。</p>
这支小队中不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侍卫，大家皆受不了场面惨烈。</p>
有人受了刺激，奔到关押犯人之处，抽刀要杀人。</p>
曹峥拦下，告诉诸人，此事不日将上奏皇上，这些人犯总会受到严厉惩罚。</p>
按下激动的士兵，他不忍尸骨暴露天地之间，命人又把土填埋回去。</p>
他看看开始拆厨房时便站得远远的杏子，心中着实佩服她的聪敏。</p>
这宅子内外他也都看过了，却绝对想不到埋尸地会在这方寸之间。</p>
那两本册子一一对照，字迹与墨色皆显示不是同一人在同一天所书写下来的。</p>
曹峥知道有人能通过墨迹深浅，墨水的气味，辨识出用墨的好坏。</p>
也可做为一个旁证，以证实这册子不是造假。</p>
收容处送出婴儿的日期与北宅之地的煮药日，一一对应。</p>
骸骨也挖出来，连用药人，所用日期，几时到来，几时用药，药引为婴儿身上的何处，都记得清清楚楚。</p>
触目惊心的红色字迹，字字泣血，诉说这宅中发生的累累恶行。</p>
两个册子都交给李仁，想来已带入宫中。</p>
他只希望这个事件快些过去。</p>
然而，历经数月破获奇案，只是朝野动荡的开始。</p>
……</p>
李仁已拿了账册回宫，他将册子藏于朝阳殿中，着小宫女传话，自己在殿内书房等候。</p>
凤药得了消息，直奔朝阳殿而来。</p>
李仁也不多话，遣退所有人，将册子取出摆在书案上。</p>
凤药翻开册子，越看脸色越沉重。</p>
那已不是用愤怒或震惊可以形容的心情。</p>
尤其是以朱砂所记的内容的名字，她不愿意读出来，甚至有些不敢相信。</p>
以她对李瑕的了解，也想象不出这东西摆上皇帝书案所产生的后果。</p>
如今税收改革还没通行，钱收不上来，中西部边境却开始动荡，皇党人员稀少，并不足以对抗贵族阶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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