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玄酒家的名声实在过于响亮,不久,各路人才纷纷汇聚于此,酒家的团队迅速组建完毕。 佑玄酒家重新开业,场面并没有林玄儿他们开业的时候大。 但是慕名前来的食客依旧络绎不绝。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徐天佑也说得上慷慨,将几种酒的酿法传授给了酿酒师父。他也将西门吹风和叶群城的佩剑重新挂在了佑玄酒家的墙上。 在酒家的一隅,林玄儿、徐天佑与玄诚围坐于空座,目光投向忙碌于柜台的项秋灵。林玄儿轻声道:“昔日,我便是站在项秋灵站的位置,日复一日。” 玄诚挠了挠头,带着一丝不解:“如此安逸的生活,你却弃之不顾,一心向往江湖。难道真是好日子过傻了?” 林玄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人各有志,我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玄诚继续追问:“那当初为何又突然想要开这酒家呢?” 徐天佑目光柔和,回忆起往昔:“那时,我渴望一段平静的生活,玄儿为了我,放下了江湖的梦,与我一同筑起了这个温馨的小窝。” 玄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如今,你们又为何放弃了这份安逸,重返江湖?” 林玄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因为,我心中的江湖梦从未熄灭,徐天佑愿意与我一同追寻。” 玄诚无奈地笑了笑:“好嘛,问个问题都能目击鸳鸯,真是羡煞旁人。” 徐天佑与林玄儿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深情与默契,仿佛在无声中诉说着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爱恋。 林玄儿看着墙上挂着的佩剑,笑道:“我们现在坐的位置便是当时叶群城和西门吹风经常坐的位置。” 徐天佑道:“也不知他们何时能回这里。” 林玄儿道:“等他们回来发现人都换了,那表情一定特别精彩。” 玄诚端起酒杯喝了杯酒,赞叹道:“好酒。” 徐天佑道:“这可是按李长白给的酒谱酿出来的酒,自然好喝。” 玄诚道:“我本以为佑玄酒家的名声大是因为天音阁的缘故,倒是我小瞧你们了。” 林玄儿哼了一声,道:“我们可是实打实靠着酒香菜香打出来的名号。” 玄诚道:“瞧把你乐的,酿酒的是徐天佑,厨子也不是你。你只是个掌柜。” 林玄儿争辩道:“掌柜管账很难的好不好。”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仿佛时间在指间轻轻滑过,不觉间,夜色已深。 夜幕低垂,星辰闪烁,佑玄酒家的灯火依旧温暖而明亮。 厨子为林玄儿等人精心准备了几道下酒小菜,便收拾行囊,悄然离去。 项秋灵依然坚守在柜台前,她的指尖在算盘上舞动,算珠飞快地跳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脸上的神情坚毅而专注。 这一刻,她的面庞被烛光映照,也似乎被她内心的坚定所照亮。 林玄儿轻声招呼道:“秋灵,你也辛苦一天了,先来吃点东西吧。” 项秋灵没有抬头,嘴角却挂着一抹轻松的笑容:“马上就好了,算完就来。” 她的承诺并未让众人久等,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项秋灵从柜台中取出一些钱币,轻轻放在桌上。 她坐在空位上,将钱币递给林玄儿:“这是今天的净利润,你点一下。” 林玄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不用点,这钱也不用给我,你拿着。” 项秋灵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玄儿,你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这个酒家,这钱我实在不能收。” 林玄儿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那这样,就当我入股了你的酒家。你多拿一份掌柜的工资,剩余利润我们五五分帐。我的那份就放你这存着。” 项秋灵面露难色:“这……” 林玄儿打断她的话,语气轻松:“哎呀,别这么客气了,先吃饭。” 说着,她便给项秋灵倒了一杯酒。 项秋灵举杯,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各位的恩情,我无以为报。”说完,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将所有的感激和敬意都融入了这杯酒中。 林玄儿道:“我们已经在润州待了许久了,明天便要启程回苏州。往后的日子你得自己一人努力了。” 项秋灵早知分别在所难免,但真到了分别时,心中依旧万般不舍。这不舍的情绪化作了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林玄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来日方长,我们总归还会再见的。” 项秋灵点了点头,为自己满上了酒,而后给林玄儿他们也倒满了酒。 项秋灵声音哽咽道:“我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祝你们平安顺遂。”说罢,便将酒一饮而尽。 林玄儿笑道:“那祝你发大财。” 徐天佑想了想道:“也祝你往后平安无恙。” 玄诚犹豫了片刻,道:“祝你再遇良人。” 项秋灵看向玄诚,道:“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诚道:“但说无妨。” 项秋灵看着玄诚腰间挂的铃铛,道:“这铃铛必定是你心上人赠与你的吧?” 玄诚不说话,有时候不说话便是默认。 项秋灵微微低头,道:“我虽不知你和这位姑娘为何会分别,但无论如何……人总是要往前看才是。” 玄诚道:“谢了。”说罢,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林玄儿后知后觉,道:“对哦,我就说一个大男人腰间怎么会挂一个铃铛。原来是心上人送的。” 徐天佑看着林玄儿,道:“我以为你知道,只是一直不说。” 林玄儿愣了会,道:“你早就知道了?” 徐天佑点了点头,道:“显而易见的事情呀!” 能说会道,嘴上占尽风头的玄诚此时却是沉默了,他只是默默听着,眼里却只剩下了腰间的铃铛。 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