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谁不见了?”霍老爷子问。 霍宵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戾气瞬间收敛,淡淡道:“手下一个人,带走了些资料,不是什么大事。” 霍老爷子也不知信没信,只神色不变地点点头。 “爸,我先去处理下。” “你去忙。” 霍宵大步而去。 谢名神色冷然,紧随其后。 霍老爷子打了个哈欠,脸上全是困倦,“时搴,你也早些去睡,我回房了。” “好,爷爷。”沈时搴散漫应道,目光又落回手机上。 玩了两局,沈时搴停下,头往椅背上懒懒一靠,随后从裤兜里拿出红色福袋,悬空在上方,就这么仰头看着。 “不见的人,又何止小叔的一个手下……” 将手里福袋轻轻晃了晃,沈时搴勾唇一笑。 他在想什么呢。 不过两天没什么她的消息,自己还玩起睹物思人这肉麻的一套了? 他要相亲要联姻的,那条爱哭的小美人鱼,以后本就该别有更多牵扯。 别说只是两天没联系,就算她和别人私奔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搴哥搴哥……” 宋野咋咋呼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一屁股坐到沈时搴旁边,喘着气道:“唉,今天真是烦死了。” “怎么,你家圆圆有其他榜一大哥了?”沈时搴不疾不徐地嘲讽,将小福袋揣进了裤兜里。 “不是,”宋野委委屈屈,“你还记得前几天在草坪上看见的那个小美女不?” 沈时搴神色一顿,目光懒懒投了过去,“她怎么了?” 身体坐正,拿过茶杯轻轻吹了一口,似是不在意。 耳朵却早伸直了。 “我不是想着万一那个不是她男友呢,好不容易瞧见这么合眼缘的小美女,今晚就去他们合唱团去打听了下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时搴眉梢微挑:“怎么?” “他们说,她和那男人逃学私奔了……” “砰”—— 沈时搴手上昂贵的珐琅彩茶杯落地。 - 银顶迈巴赫在夜晚清冷的街道上,发出低沉雄浑的引擎轰鸣声。 迈巴赫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十几辆车。 一行车正在驶向机场。 机场中霍氏的私人飞机已申请好飞向云市的航线,飞机已出机库,在浓稠的黑夜中等待它的主人。 霍宵坐在后座,目光沉冷如冰。 谢名开着车,直视着前方: “他们车队一伙有上百人,分了七个小队,祝小姐联系的是第三小队,领头的姓王,外号虎头王。” “他手下有十七个人,我们得知消息到现在,已经抓了十五个,只剩他,和他身边最信任的一个张涛,也就是现在绑架了祝小姐的两个人。” “他们主要做的生意,就是骗着急出国偷渡的人,只要到他们手里,钱财耗尽后几乎没有活口。” “虎头王很狡猾,每次都是临时找的地方落脚,他手下的人也不知道这次是将人绑去哪里,只知道是与缅甸接壤的边境处,与缅甸接壤的边境线有2185公里,地域广,监控少,虎头王又熟悉地形,避开了监控……” 霍宵打断,声音微沉,有一分难以察觉的哑: “所以,多久能找到。” “四爷,至少要一天。” 后座,没有动静。 谢名紧了紧方向盘,“最少,也许,十五个小时。” 后座,依然没有回复。 十五个小时,已经是谢名按照目前安排预估的最短时间。 是绝不可能再少了。 但谢名也知道,哪怕多用一分钟,祝肴都多一分危险。 “与孟司长联系,”许久后,霍宵终于出声,“霍家在云市的七家工厂,他任选三个。” 谢名微怔。 上次孟司长想请霍家在云市的两家工厂,为军队做一些低价代工。 霍氏一口回绝。 这次,竟直接送三个。 霍宵深邃的眸望向窗外,浓稠黑夜融化在眼底变成散不尽的阴霾,嗓音深沉冷戾: “前提是三小时内,必须找到她。” - 小屋中。 祝肴和王亦仔细观察了屋里的布局,也尝试想尽各种办法挣脱绳索。 可这绳索结实且系得很巧妙,磨不断,解不开。 王亦摄入的药量大,又被踹了一脚,本就体力不支,折腾一番绳子没任何变化,自己却更加虚弱了。 祝肴始终没放弃,哪怕觉得不可能,也还在尝试着将手腕处的绳子在柱子边缘磨着。 这份执着,也是她能失败成千上万次实验后,依然能收拾起信心重新做实验直到成功的关键。 也是因为性子执拗,又不懂变通,所以在梦里梦外喜欢了霍宵十几年。 可也正是因为喜欢了霍宵十几年。 才惹上他和宁泱泱。 才落到如今想逃出国又被绑的绝境。 看到祝肴还在尝试,王亦心里生出绝望,不是对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绝望,是对祝肴。 他明明想给她最好的,明明想让她自由自在。 可现在…… 王亦红了眼眶,心脏酸涩,“祝肴,对不起……” 他可能下了地狱,也没法释怀。 “学长,这不是你的错,”祝肴停了动作,乌黑柔润的眸里宁和,“是坏人的错!” 一句话让王亦顿时得到巨大的安慰。 他偷偷撇过头去,不想让祝肴看见自己此时的失态。 明明在生死面前,祝肴都能这么冷静。 “嘘……”祝肴突然出声提醒。 下一秒,小屋的门被从外踢开。 王哥大步进来,“妈的,这么偏远的小镇上,怎么都全是军队的人,不会要出什么大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