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觉得这次分班是个好机会，不想错过？ 即使讨厌何焕谷，她也觉得他这种想法没什么错。 倒是他当众打小报告的事还是挺出乎许徕的意料的。 她一直以为何焕谷是那种有点怂，只敢搞些小动作的人。 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的目标，还挺有勇气的。 不管同学们怎么无语，这事儿已经被捅到班主任那了，也就只能等姜文慧回来了。 姜文慧和何焕谷是踩着上课铃回来的。 两人脸上都看不出什么。 林可悄悄跟许徕咬耳朵。 “之前跟姜文慧不怎么熟，现在连写纸条问问怎么回事都没办法。” 许徕拍拍她：“下课就知道了，先听课，老师讲的可能是考点。” 就算林可不去，她也会去的。 跟系统的奖励没关系，纯粹就是爱交朋友。 林可看许徕面色平静，忙告诫自己好好听课。 不过还是在座位上扭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开始专心听课。 但是别的同学显然没那么冷静。 教室里一直有交头接耳的。 下课铃一响，姜文慧的桌边立马围满了人。 林可也拍拍许徕，加入了那一堆。 “怎么样？老班说什么？” “他说联名信可以写，罢考不行。” 大家闻言纷纷看向何焕谷：“真的有毛病。” 甚至还有想去揍他的，譬如张初霖之流。 当然被拦下来了。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憋得住气的人。 尽管人被拦下，嘴却没闲着。 “败类！汉奸！统治阶级的拥趸！” 林可刚从姜文慧那边回来，闻言拍手：“没想到，你生气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有文化。” 何焕谷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刷题，并没有理会大家说什么。 大家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都没怎么理他。 然而张初霖不同，他变着花样人身攻击。 一会儿说何焕谷放到近代史里，多少能混个伪军头头当。 一会儿又说他搁古代肯定是个卖国贼。 声音还大，故意让他听到的样子。 何焕谷每一句都听到耳朵里，听到“卖国贼”忍不住了。 “我做的事说的话，我问心无愧。”他站起来，环视四周，“你们愿意自甘堕落没人拦着你们。 但是我觉得分班是好事。我跟你们这些不爱学习的人一个班，凭什么？ 我每天好好学习考出来的成绩，换到更好的班，有问题吗？ 你们自己不想进步还要想办法拖着别人？” 张初霖瞬间怒了：“谁拖着你了？你想换就换啊，管我们干什么？” 何焕谷的目光在张初霖脸上停留片刻，冷笑一声：“你的智商也就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个冲锋小卒了。” 而后目光落在许徕身上：“我就算是举报，也没有背着你们举报，总好过有些人，为了合群就勉强同意。” 静不下心学习，所以抬起头正在暗中观察的许徕：“……” 林可立马站了起来：“你在那儿乱咬什么呢？！” “许徕，你敢说你不想分到重点班去？” 教室里的吵闹声渐渐小了，大家的目光渐渐聚拢到这边。 “我理解你想分班的想法。”许徕感受着周身缠绕着的若有若无的视线，有点尴尬。 “但我不想分班，对我来说，去哪个班都大差不差。” 而且她确实很喜欢三班的氛围。 李军对她很好，她又有系统给补习。 所以重点班对她来说可去可不去。 所以虽然不喜欢何焕谷，但她并不觉得他想去重点班有什么错。 对于没有办法支撑起找老师补课，又没有金手指的人来说，这是个很棒很棒的机会。 可同学们不想分开，她也不觉得是件错事。 “许徕之前参加青贝班时被育英挖了都没去，一个重点班有什么稀罕的？” 林可瞪着何焕谷。 “对啊，就只有你想去而已。带人家干什么？” “许徕之前被育英挖过？！” “你不知道？！” 莫名被拉进舆论中心，又被林可一脚踹出去的许徕：“……” 她并不是什么喜欢引人注目的性子。 认识何焕谷这么久，跟他做竞争对手这么久，她知道他也不是。 当时拒绝育英，系统的补课机制给她不少底气。 如果没有系统，她不知道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选。 所以她其实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何焕谷已经重新坐下了。 到了大课间，许徕总算是打好了腹稿。 姜文慧和一部分同学去找别的班班长去了。 她坐在座位上，笔在习题册上点了又点，还是没法专注。 索性拍了拍旁边正在埋头写建议书的林可。 “林可。” “啊？”林可抬起头，“怎么了？” 又把本子拿起来递给许徕：“刚好，帮我看看这样写可以不。” 许徕接过本子，放到桌上。 “我其实……” 啊，开口跟自己的好朋友说自己死对头的好话。 好尴尬啊。 林可看她欲言又止，坐直了身体。 “咋了，你说，没事。” 目光里全是鼓励。 许徕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么正经干什么！” “我是觉得你看起来比较严肃。”林可也笑了，但还是坐得很正经，“怎么了？” “我真的不觉得何焕谷不想加入我们有什么错。 不过他这样背刺大家挺烦的，但我，有点能理解。” 林可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建议书。 “就是，他可能确实需要重点班的环境或者是其他的，我们舍不得分开不想换班，但是他觉得这个班没什么可留恋的，想要换班的话，好像也没那么十恶不赦。” 林可点点头：“就这事儿？” “对。”许徕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埋头做题的何焕谷，“他可能觉得如果我们真的罢考了，他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所以才……” 她小心看了看林可的脸色：“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圣母啊。” “圣母？”林可皱起了眉头，“那我这算啥？” 她指指桌上的本子：“我刚刚就这么想了，都写好了。” 许徕这才低头仔细看本子上的内容。 本子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 最下面建议处，第一条就是“请尊重我们的意愿。” 接着展开写了每个学生需求不同，希望学校可以酌情选择部分愿意分班的学生分班，而不是一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