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放开我!”顾嘉良被掐着脖子按在离他最近的迈巴赫上,动弹不得,顾臻五指紧扣着他的脖子,眼底一片暗红,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一股冷意直窜背脊,顾嘉良清晰地感觉到顾臻的杀意,这么多年顾臻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垃圾,是高高在上俯视的态度,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顾臻都不会与他计较,并非顾臻脾气好,是他不屑。 在顾臻眼里,他连被打的资格都没有。 却因他羞辱苏灵致一句,顾臻想杀他。 顾臻冷漠又凶狠,轻轻地拍了一下他因窒息而涨红的脸,“以后,能说人话吗?” 夜色下,顾臻的脸被月光铺了一层细雪,幽冷中还透出几分优雅,明明是要杀人的姿态,却像是信步闲庭似的。 苏灵致心脏一阵麻痹,想到一个形容词,情绪很稳定的疯子。 顾嘉良偏偏要窒息,就不肯示弱,“我……说的是……实话,啊……” 他话音未落,顾臻加重手劲,顾嘉良眼瞳因窒息而凸起,蒋宗年和简遇行本来在看戏的,疾步过来。 苏灵致比他们更快一步抱住顾臻的手。 顾臻侧头看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含着一抹笑,“你想求情?” 苏婉早就吓得脸色惨白,手撑着另外一辆车维持平衡,否则要摔下去,苏灵致冷汗津津,“你……你别弄脏了别人的车,要赔的。” 蒋宗年,“……” 简遇行,“……” 简遇行说,“苏苏说得是,这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弄脏了,你得赔啊。” 这辆迈巴赫是简遇行的。 顾臻似是没听到简遇行的话,目光沉沉地看着苏灵致,半晌,在顾嘉良要窒息前,松开了他。 顾嘉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站都没站稳,靠着迈巴赫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颈拼命呼吸,刚刚窒息间,他好像真的看到死神,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死了,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疯子……”顾嘉良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干涩,又痛苦,“你和你妈……都是疯子。” 简遇行一巴掌打在他头上,“闭嘴吧你,真想死呢?” 苏婉回过神来,赶紧过来扶顾嘉良,谁能想到一场口角争锋会引来杀身之祸,苏婉原本还想和顾臻说苏灵致和顾嘉良苟且的事,又怕刺激到顾臻。 苏灵致抱着顾臻的手臂,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像是安抚着他竖起来的刀,顾臻眼底的红渐渐褪去。 蒋宗年冷漠地扫过顾嘉良和苏婉,“还不走?” 苏婉是不甘心的,却不敢再逗留,扶着顾嘉良上车离开。 “阿臻,你没事了吧?”简遇行问。 顾臻声音平稳,冷静,“我有什么事?” 众人,“……” 苏灵致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心有余悸,她拉着顾臻塞到副驾驶座去,温和地和简遇行,蒋宗年道别,“我们先回去了。” 蒋宗年欲言又止,简遇行把顾臻的外套丢给苏灵致,“他要发疯,你顺着他,有事喊我们。” “……好!”苏灵致抬手接了外套,丢到后座后,开车离开。 真是心惊胆战一晚上。 等等…… 她好像酒驾了! 要命! 她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的顾臻,脑瓜子嗡嗡的,到底是酒驾安全一点,还是他来开安全一点? “去明山。”顾臻眼睛都没睁开。 “……好!”苏灵致咬牙,开了导航,去明山一个半小时,她不仅酒驾,还会酒驾上高速,“顾臻,要不你来……” “闭嘴!” 苏灵致,“……” 希望过收费站时,没有测酒精,也希望一路上没有检查酒驾的,苏灵致素来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高架上就慢吞吞地开,车速不超过50。她有酒瘾,酒量就不会小,品酒会上虽喝了十几种酒,却都不算多喝,有点上头,却没有醉意。 只能慢慢开,一路心惊胆颤过了收费站,就在慢车道上,开了双闪一路慢慢开,顾臻一路上沉默是金,苏灵致都怀疑他睡着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深夜不堵车的情况下,硬生生开了快两个小时。 明山在郊区,是一处观星赏景的好地方,也是周末度假圣地,整座山头是顾氏集团开发。山上有三家酒店,春夏秋冬景色各有不同,周末预定酒店都要排到一个月后。 苏灵致沿着山路一路往上,停在山顶一栋小木屋别墅前,这是私人领域,一个独立的小顶峰。 右侧是另外一个高峰,修建了城堡式的酒店和景点,站在这里也能看到半山腰灯火通明的温泉酒店,也能看到山路沿途的路灯。 小木屋门前围着篱笆,是一扇红色的半人高小门,门口挂着一盏镂空的铜制古灯,灯光微弱。木屋别墅的右侧修建了一个非常大的观景平台, 观景平台上放置一张很长的木椅,顾臻走过去,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似是老僧入定。 繁星点点,月光如水,远处城中万千灯火汇聚成河,笼在他身上的光却忽明忽暗,像是暗流下潜藏的风浪。 苏灵致说,“顾臻,说句话吧,我有些害怕。” 其实她一点都不怕,心底涌上的是一种比害怕更浓烈的情绪。 “你和顾嘉良,到底怎么回事?”顾臻的声音在山风中格外的冷,“不准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