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城被围已经半月有余了,围城的是北虞少将军沈靖的五万怀阳军。法,才难对付。”
文良面有忧色:“怀阳军虽然日日来叫阵,但沈靖只是立于阵前从不出声,这一次却要见大小姐,不知是何谋算。还是要小心。”
沈靖,卫国臣民嘴里最凶恶的杀神,乐定是卫国都城,沈靖用十万守军和百姓的性命,给自己铺起了一条扬名天下的血路。
如此人物亲自叫阵,温故心中倒没有怯懦,死过一次的人,抱着再死一次的心,这世上就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温故登上城楼,一眼望去,长空之下是数不尽的银甲方形阵,杀伐之气让野兽都为之退避。
见有人登城,阵中沈靖一骑先动,随后全军齐进,距离近到二人刚好可以看清彼此的容貌,行军之声骤然收拢,天地归于寂静。
银甲的沈靖扬扬手中的长枪:“女子守城门,了不起!”
沈靖倒是比想象中生得更干净些,二十左右的年纪,平常地方见了,断不会将他和杀神两个字联系到一处。
温故高声道:“小子将军,也不遑多让。”
沈靖稳稳的坐于马上,扬头:“温姑娘,你们没有援兵,这样耗下去,等粮草耗尽无非还是要生死一搏。而我们五万人围在这里,喝酒吃肉,消耗是你们的数倍。梁州城你定然守不住,而于我而言,这一仗打得又不痛快又耗银钱,咱们又何必彼此为难?”
温故哂道:“北虞兴不义之师犯我梁州,却说是我与你为难?若是用沈将军的脸皮来砌城墙,我梁州便无忧了。”
沈靖也不恼,继续道:“你们梁州军的死脑子想不通道理,我就来给你们帮个忙。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就叫梁州之约?”
温故冷冷看着他,沈靖却说得越来越兴奋:“今日你们若出城一战,我们入了梁州,一人不杀。明日起,晚一日破城,入城后我便杀一成的梁州人。待十日期满,梁州城不留一个活人。”
沈靖说完,抬起头眼睛盯着温故:“怎样?”
温故心下震动,但语气仍然坚定:“你若不能入城呢?”
沈靖笑了:“温姑娘没听到我刚才说的重点。我说我们在城外喝酒吃肉啊!你们少粮,而我们怀阳军兵多粮足,围城这么好的差事,多围两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你们饿死了,我们一样可以入城。一言既出,我沈靖从不反悔。温姑娘,好好思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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