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越林的话,新无裕垂目回答道:“确实因为没有保护好宗门弟子,心中愧疚。” 众人见新无裕如此模样,都忍不住出言宽慰了一二。 白越荣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思索了片刻问新无裕, “那这么说魇魔石现世,且已经与十万荒山的妖兽融合了?” 新无裕回道:“正是,玄天宗的陈道友也应该已经将事情带回了宗门。” 白越荣点点头,“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再想了,非是你这个境界能够处理的。” 新无裕行礼应,“是。” 然后顿了一下,又对宗主白越荣道:“我师父让我问您,既您现下已经出关,他是否可以闭关修行至圣地大比之时。” 白越荣当即点头道:“自然,要你师父不必烦心宗内事物。” 待新无裕和几个长老离开之后,白越荣方才露出有些凝重的神色。 他对还在殿内的众人道:“看来魔难可能要提前席卷而来了!” 他所言的魔难,既是从万年前的人魔两族大战之后开始,每隔千年便会出现,也因为其每次出现都会引起整个修仙界的大动荡。 且根据通天塔的消息看,不止天璇域,整个七域八荒,都会经此一劫。 拿天璇域来说,可能是危害整域的魔门弟子,以血祭来修习功法,斩杀其他宗门修士来获取他们需要的魂魄气血。 抢夺其他宗门的灵脉和灵气旺盛的地方等等。 当然也包括妖兽动荡! 只是这次的魔难还远远没有到达千年这个时间。 就在万元宝殿等人还在对于可能提前来临的魔难商谈之时。 新无裕已经返回了住处,他先是看了一下通讯灵符中的信息,其中张清浩将他离宗后的一些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讲述给他。 多数都是一些无用的信息,不过其中倒是提到了李越松曾经下山过几次。 还有宗主和齐越林等各个峰主和长老见过几次面。 因为他身份的问题,具体都说了什么内容,他无从猜测。 新无裕看罢,便给张清浩传了一道音,让他三日后去云雾峰陈清泉处见面。 周越南回宗后便开始救治,但他后来因为被新无裕所伤,所以活不了太久,他便未再理会。 而那朵带回来的奇花颜如玉,已经拿给陈清泉修补丹田,想必三日的时间刚好。 这个时候,新无裕便盘坐在蒲团之上,将离宗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在脑中总结了一番。 又将体内一直没有来得及彻底消化的力量,尽数转化成可用的灵气。 不知不觉已是三日之后。 新无裕来到陈清泉的住处时,齐清絮正陪在一旁。 她看到新无裕眼眶竟然蓦地一红,然后便语带哽咽地说道: “小师叔!” “师兄不知什么原因,颜如玉将他的丹田修复后,他竟然再次陷入昏迷,已经三天了,仍然未醒…” 因为陈清泉的事情,齐清絮前后已经闹过了不止一次,且此次寻颜如玉,不论是否还有妖兽异动的原因,都让宗门内弟子死亡。 看周越南的伤势,恐怕还要折损一名即将迈入金丹期的长老。 所以,齐越林这次便不再理会齐清絮的要求,甚至严令她不许再闹,陈清泉以后会如何都看他自己造化。 但齐清絮此时已经仿佛着魔了一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如今见到新无裕,便又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奇怪的念头来。 她最后又问道:“我父亲已经不会再管师兄的事情了,小师叔能帮我看看师兄吗?” 新无裕对她的想法一点都不意外,闻言直接便同意道:“我先看过再说。” 说罢,他便走到陈清泉的床边,只见床榻之上的人此时面容凹陷,脸色惨白,兀自仍在昏迷着。 这是新无裕将颜如玉用浮屠之气炼化过引起的昏迷,其实陈清泉并不似寻常的昏迷,他是有感知的,只是人动不了。 有点像梦魇。 新无裕见此微微一笑,抬目看向一脸忧色的齐清絮道:“看起来是陷入了心魔之中,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只不过危险性很高,若是失败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齐清絮连忙追问他,“…有何后果?” “魂魄崩散,再无回转余地。”新无裕直言。 齐清絮一听新无裕如此说,顿时有点纠结。 也就在她犹豫不定之时,早就接到新无裕传音的张清浩也来到了此处。 他也是先行询问了一番陈清泉的情况,宽慰了齐清絮几句。 便看向新无裕,他不知道新无裕让他来此见面的目的。 自己早就将新无裕离开后,他所知道的宗门内发生的大小事情,通过传讯灵符告知了新无裕。 “正好张师侄来了,我刚好需要一个帮手。”新无裕仿佛没有看到张清浩疑惑的眼神,他仍然对着齐清絮道: “不知你可做好决定了吗?” 齐清絮看着新无裕俊美的面容,双手紧握,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头道: “小师叔便试上一试!” 新无裕安抚她道:“不见得就会失败,这个方法可能有些残忍,师侄便不要留在此处观看了。” “你到外面守着就好,切记不可让人入内打扰。”他最后强调道。 齐清絮又看了一眼床榻上双眼紧闭的陈清泉,缓缓退出了此处房间。 待到齐清絮出去之后,新无裕又配合之前从紫宸剑宫得来的法器白银之角,简单的给陈清泉的房间布下了隔绝法阵。 他这才对张清浩说道:“你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但还有一事,” “陈清泉忽然被妖兽魂魄相融,宗内之后就没再追究了吗?” 新无裕问完之后,便坐在陈清泉床榻旁,将手放在了陈清泉的脖颈处比划着什么。 张清浩听到他问,便回答道:“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不过听宗内弟子私下里所传,宗主怀疑和七元小秘境有关。” “而且曾经让人将进入秘境的人员名单交了上去…” 他说完之后,新无裕凉凉地问了一句:“那为何没有在通讯灵符中说与我知?” 张清浩听他的语气,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