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黑子只觉两膝剧痛难忍,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咬牙切齿地嘶声叫道:“小子,你等着,范都督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聒噪!”程越大怒之下,腰间刀鞘一甩,啪地一声重重地抽打在杨黑子的嘴上,杨黑子惨呼一声,张口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惊恐地看着程越,不敢再大声叫骂,只在那含混不清地哼个不停。
“你都听到了吧,此獠实在是愚不可及。”程越铁青着脸对沈知机道:“近卫与我中军同为河南王之肱骨,两者向来同仇敌忾,关系亲密,他一个小小的卑贱军士,居然敢从中挑拨,造谣生事,当真是自嫌命长。”
“杨黑子的确罪该万死。”沈知机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道:“卑下还请队主暂息雷霆之怒,万不可因这粗野莽夫的不赦之语而失了全队军士仰求队主的一颗慈爱之心啊。”
真是只圆滑的老狐狸,不就是想说让我不要对这杨黑子赶尽杀绝,免得激起其他军士的对抗情绪吗?程越瞄了沈知机一眼,看着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暗道:本来还想逼着这老狐狸表个态,但从他刚才所说的话来看,他还是在左右摇摆,犹豫不决。看来要想稳住这个开局,还是得要靠自己一个人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程某人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只是军中军法大如天,若有法而不遵,犯法而不纠,又将如何约束麾下军士?”程越沉声道:“方才我进来时,将坐骑栓在门前的马栓上,你去帮我把它牵到马厩好生照料,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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