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钟年已经“打上”了白家的门。 “白淼!你给我出来!” 白家可没有砖瓦房,只是普通的木架构的房子,也没有几间屋子,钟年在门口喊这一嗓子,很快就有人出来了。 “谁啊?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钟年认得她,是白淼的姑姑来着。 “白姨,是我,钟年。” “咦?你是……小年?” 那妇女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钟年。 钟年摸了下下巴,无奈苦笑一声,“白姨,真是我,胡子刮了,您听声音总能听出来吧?” 白姨又围着钟年转了两圈,还是有些惊奇,钟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声音没变,脸型没变,别的全都认不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白姨才问道,“小年,你真的是小年啊?怎么变化得这么大啊,我都认不出来了。” 钟年腼腆一笑,“在外面呆的久了都这样。” “是,是这样啊……哎对了,我听隔壁王婆说,你现在是什么……什么男?” 钟年挠了挠头,“啊,就是一个爵位,东阳县男。” 白姨立马两眼放光,“这么说,你以后要来咱们东阳当官了?这个好啊,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钟年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那个,白姨,这个只是个爵位,额……就是挂个名,但是我的工作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暂时不会调过来的。” 钟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小小的东阳县令给我我也不当啊,这要是金华知府那还可以考虑考虑。 白姨哦了两声,“那,那你是来找小淼的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钟年就来气,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的,白姨,他在家吗?” 白姨有些犹豫地道,“可是,明天就是他跟你三妹的好日了,你今天来见他是不是不太……” “哎呀,白姨,那你这样想,从定亲到现在,我这个做长兄的,都还没见过我这位准妹夫呢,这也不像那么回事啊。” 白姨皱眉思考片刻,觉得也有道理,再加上钟年现在怎么说也是大官了,她也不敢把他拦在门外,“那行,那你就去看看他吧,你们也该有一年多没见了,叙叙旧也好。” 白姨转身走了进去,门板敞开一页,钟年也跟着进去,随手关上了门,然后不用白姨提醒,便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朝着白淼的房间走去。 白姨见状也没说什么,扭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房间里面的白淼正穿着大红的新郎服,站在铜镜前“搔首弄姿”。 钟年看得来气,抬起脚来就想踹门,但是仔细想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就改用手推的。 还不等白淼反应,钟年大喝一声:“好你个白淼,我把你当兄弟,你还想睡我妹妹?” “艹!” 白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朝后倒去。 钟年脸色一变,闪身过去扶住了他,同时趁势锁住了他的脖子,恶狠地道,“你小子想的挺美呀。” 白淼喘了两口粗气,这才看到身后的男人。 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你,你他娘的谁啊?谁要睡你妹妹了,我还睡你老母呢!” 钟年一听乐了,“怕水鬼,你说什么?你确定要这么干?” 怕水鬼是白淼小时候的外号,名字里面带三个水,可是一到夏天,小伙伴们带着他去河边游泳他就不敢下去,连靠近岸边的时候腿肚子都打哆嗦,就得了这么个外号。 听到这三个字,再加上这熟悉的声音,联系到先前的话,白淼逐渐反应过来,“年……年哥?我错了年哥。” “哟,还认得我呐?刚才不是还要去睡我老母吗?” 白淼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有,再加上钟年还锁着他的脖子,他只能被迫看着钟年那张略带玩味笑意的脸。 “年哥,我真的知错了,你先放开我吧~” 钟年又掐了两下,“你急什么?我又没用力。” 白淼使劲地向后仰着头,避免脖子和钟年的手掌接触,含糊不清地道:“可是年哥,痒啊!” 钟年战术性后仰,好嘛,这位还是个敏感肌。 钟年把手松开后,白淼缓缓直起身子,耸了耸肩。 “诶,年哥,听他们说你现在已经封了男爵了?” 钟年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白淼兴奋地道,“那,年哥,朝廷一年给你多少钱啊?是不是可以娶好几个老婆啊?有没有封地啊?就是咱们江宁县吗……” 钟年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将手放到白淼的后颈上略微用力掐了掐,“你小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是说你小子挺想娶好几个老婆的?” “哎,哎,年哥我错了,嗷!轻点啊年哥,我保证,我没这样想过,我这辈子只爱芸芸一个人。” 芸芸,也就是钟芸,钟年的三妹,白淼尚未过门的妻子。 钟年越听越觉得这话熟悉,心说这小子不会也是个穿越的吧? “嘶~我怎么相信你?” 白淼立时举起三指道,“我可以发誓!” 钟年眯了眯眼,没说什么,就那么盯着白淼。 白淼也不含糊,面朝自家的大门,右手三指并拢,一一对应天地人,缓缓开口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白淼以身家性命发誓,此生只爱钟芸一人,若违此言,天地共公证,五雷轰顶!” 钟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股子凉气从涌泉穴直冲天灵盖。 这再不是穿越者,狗都不信。 不过钟年并没有深思,因为他知道,穿越者只分两种,一种是有系统的,一种是没有系统的,没系统的是不是穿越者对钟年来说都没啥区别。 有系统的穿越者,是受天道保护的,同时,所发出的正式誓言也是受天道监管的,普通人不遵守誓言最多倒霉两天,心大的人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穿越者违背誓言是要被系统唾弃并强制解绑的。 因此无论白淼是不是穿越者,从他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就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