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那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啊?我刚才路过看见里面有一只脚露出来,可把我吓坏了。”钟母心有余悸地说道。 丫丫茫然的挠了挠脑袋,“这我也不知道啊,在马车上的时候,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带了这么个人。” 朱瞻基忙挥舞着小手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说那是个倒霉家伙,是他在县衙救回来的。” “嗯?他去县衙干什么?不会是把这当成他的衙门了吧……嗝~”钟腾红着脸,醉醺醺地说道。 朱瞻基挠着脑袋,“师父好像说要测算一下那个县令的寿命。” “嗯?算命?他什么时候又学会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了……嗝~” 眼看着钟腾酒劲还没下去,钟母赶忙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搀扶进了房里。 丫丫赶忙过去帮忙,并道,“这个等公子回来不就知道了嘛,咱们猜也是干猜。” 朱瞻基摸了摸下巴,随后若有所思地朝着那马车走去。 “诶,醒醒,快醒醒!” 朱瞻基蹲在马车内,抓着那人的双肩不断地摇晃。 朱瞻基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气力早已异于常人,这也就是黄大山人高马大的,换个瘦的来估计骨头得要被摇匀了。 “咳咳咳,呕……咳咳咳,呕……” 黄大山被硬生生地摇醒,只感觉胃里面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摇晃着,疯了一般的下了马车,在后院一通乱撞。 恰好后院有一个小湖,黄大山直接扑倒在湖边,大口的灌着湖水。 喝完之后,黄大山大吼一声,翻过身躺平在湖边的草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架势活似一头牛。 朱瞻基挠了挠脑袋,走上前去,蹲在黄大山身边,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啊?” 黄大山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大口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才坐直身子。 “俺叫黄大海,小娃娃,这是哪啊?俺刚才不是在衙门嘛?” 随后又自己小声嘀咕道:“咋感觉这儿这么眼熟呢?” “这个,这儿是……是我师公家,是我师傅把你从衙门救出来的。” “你师父?哦哦,你师父是不是那个……张铁牛?” “啊?我师傅不姓张啊,我师傅姓钟,叫钟年,是东阳县男,江宁县令。” “钟年?哦~就是钟腾的那个大儿子对吧?我说这眼熟呢!” “钟腾?师公是叫钟腾嘛?我不道啊!那个,你等会啊,我去问问起。” 说罢小跑着朝着钟母等人所在的屋子跑去。 “哎,小娃娃,慢点跑,我跟你去,哎……” “师公婆!” 钟母下意识地扭头朝门外看去,便见到朱瞻基急匆匆的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瞻基,发什么什么事了?怎么毛毛躁躁的?” 朱瞻基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师公婆,师公叫什么名字呀?” “嗯?你突然打听这个做什么?”钟母有些诧异地问道。 朱瞻基耸了耸肩,“马车上的那个人醒了,他问我为什么在这…………然后,他就问我,我师父是不是钟腾的儿子。” 钟母眉头微皱,“他认识你师公?”思忖片刻后,钟母起身决定亲自去看看。 刚一出门,就看到正在朝这边走的黄大山。 “老黄?” “哎,嫂子,是我,哎哟,这小娃娃腿脚真好使!” 待到黄大山走到近前,又问了一句,“嫂子,我大哥呢?” 钟母翻了个白眼,“又喝醉了,屋里躺着呢。” 黄大山干笑一声,“嘿,大哥喝酒又不叫我!” 钟母笑道,“这不今天年儿回来了,他们爷俩去下馆子去了,谁都没叫。” 黄大山眨了眨眼,随后不自觉地挠了挠脑袋道,“哦,话说,刚才那小娃娃说大哥是他师公,这是咋回事啊?大哥什么时候还收徒弟了?” 钟母嗐了一声,“瞻基啊,是年儿收的徒弟,可不是叫你大哥叫师公嘛。” “你这,怎么回事,听瞻基说,你是被年儿捡额……救回来的?” 黄大山又挠了挠脑袋,“这,俺也不知道啊,俺记得救俺的那人叫张铁牛啊。” “张铁牛?谁啊?” “就衙门的一个站岗的衙役,那人真是神了,带着俺直接从衙门大堂的屋顶穿了个洞飞出来了!” 钟母听得这算明白了,会飞,那就是自己儿子了,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未免也太巧了。 但是钟母却只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去衙门干什么?” 黄大山突然满脸怒容地道,“还不是因为李高那个畜生!” “李高?就是,借你家地种的那个?” 黄大山点了点头,喘着粗气道,“当初他爹李五一和我爹说好的租借二十年,可是现在才十五年,他就要把地要回去,眼看着还有两三个月就要收成了,他哪是要地啊?这是要俺一家老小的命啊!” 钟母也是满脸气愤地道,“这李高也忒不地道了,你直接去衙门告他啊!租契还有吧?” 黄大山瞬间就泄了气了,长叹一口气道,“本来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了衙门之后,那县令非说我的租契是假的,还要打我板子。 哎,多亏了一个叫李铁牛的衙役出现救了我,不然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嫂子你和大哥都很难说。” 钟母也挠了挠头,现在她不确定钟年是怎么想的,也不好擅做主张,思忖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等年儿回来,咱问问他有没有办法了,他毕竟也是一方县令了,这事他比我们专业。” 黄大山咂了咂嘴,突然又问道,“对了,刚才那小娃娃说,小年现在是什么东阳县男了?是咱东阳县的官了?” 钟母嗐了一声,“不是官,听他们说是爵位来着,这我也不清楚,还是等他回来再问问吧。” “哎,好嘞,那,嫂子你先忙,我去看看我大哥。” 钟母点头之后,黄大山便朝着钟腾的卧室走去,别的地方不好说,就他哥俩喝酒的地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