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严两家的婚事,在两天内神速退得干净。 将军府只派了管家将聘礼和婚书如数退回。 这也等于向齐家承认了戏文一事并非外人恶意编排。 同齐家交好的几家,更是吸了一口冷气。 这将军府,是龙潭虎穴啊! 莫说议亲再无可能,便是日常交际,都要敬而远之! 亲事退了,可戏文却唱得更火。 全城百姓,都想知后续。一听来了后续,纷纷前去排队听戏。 百姓也就听个热闹,本来可消遣的东西就不多。 可知情人却阵阵恶寒,她们也想知后续会如何。 在权势面前,是否会有天理昭昭。 吕氏一听晚冬的禀报,气得肝颤。 那苏家女,像是她腹内蛔虫似的。连他们欲将人嫁去表亲家都算得精准。 整个卫都的百姓都在骂。说这世家眼见亲事不成,便要去祸害亲缘,连外祖娘家都不放过。 还有的说,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口锅里出来的,谁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听到这,她险些晕过去。脑门突突直跳。 她咬了咬牙,这苏家女没完没了的,到底想做甚。 “去,查下苏府那个小娘子的行踪。本夫人要去会会她!” 吕氏咬牙向一边的晚冬吩咐。 晚冬得了令,连忙福身出去。 严允得到婢子的暗报。又是哭得死去活来。她感觉自己没有活路了。 苏子意忙得很。每日都安排了四家店的巡店,一路巡过去,再回到作坊研究新品。 巡完店,回到作坊,已近正午。 吁…… 苏子意见马车已停,便起身撩帘下车。 才撩开,便见两马头相对,作坊门前还停了一辆马车。 对方也撩帘下来。 呵…… 来这里堵她? 可是她好害怕呢! 下去看看这妇人想对她做什么。 苏子意摸了摸袖中的箭筒,绑得牢牢的。于是也下了车。 “严夫人。”她还是福了福礼,谁让她是晚辈呢。 “苏九,那些戏文,都是你做的罢?意欲何为?”吕氏率先开口质问。 苏子意却是懵了一般。眼中尽是莫名其妙。然后淡淡回道。 “严夫人说的甚?子意从不听戏,如今为了养这一府的人,日日辛劳做买卖,也无暇听戏的。” 吕氏还以为她见到自己至少会有些心虚,不想却这般事不关己。本准备好的一些话,竟一下子顺不上来。 “少装模作样。在外胡乱编排,害我女儿婚事被退便罢了,如今还要编排到本夫人的娘家去。你居心何在?” “严夫人究竟在说甚,子意听不懂。”苏子意眼中尽是冷意,毫不畏惧,直直迎向她。 “你……你有怨冲本夫人来。允儿是无辜的,派人杀你的是我,与将军府也无关。你有能耐找本夫人报仇,在背后编排令人不耻。” 吕氏见苏子意对她无半点敬畏,瞬间怒从心中来,嗓音也大了三分。 “嗤……严夫人主动跑过来,就是告诉子意,几年前罪魁祸首是您本人?还真是理直气壮。” 苏子意嗤笑一声。她摸了摸袖中之物,最后强忍下来。 即便吵架她也输不了! “甚胡乱编排,子意不听戏,夫人倒是自己承认做了不仁之事。人在做天在看,这世间正义之耳目无处不在。为恶者,众必灭之!” “夫人请回罢。天理昭昭,您不会得善终的,报应早晚会来。” 好一张利嘴! 吕氏被说得哑口无言。 “你,你,你……”她指着苏子意门面,她头回在一个小娘子面上失了势。 最后狠狠咬牙。 “允儿是无辜的,若你再行伤害她之事,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 “无辜与否,夫人应向天理去说。夫人的情面子意也要不起。请回罢,苏府清贫,便不留夫人用饭了。” 苏子意说着,甩衣进了作坊,并挥手让人带上门。 泼妇骂街?她不想干那种事,既丢面又不能解决实质问题。 更重要的,她怕自己忍不住,抬手咔咔射了她! 竟是她派的人! 派人去杀她,还这么理直气壮来吵架? 看来戏文将她逼急了啊! 吕氏这么喜欢她去报仇,那她自然要重拳出击才算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