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损招!”荣国公坐在正厅上位,拿起茶盏便想朝眼前的人丢去。可又见她一脸无辜,还是个小娘子,最终还是忍了。 “国公大人,有这流言,他们脸皮再厚,定不会再上门了。”苏子意却笑着说道。 “既是流言,早晚会破。可这脏水,严家可就怪到我们荣家头上了。你就帮了个倒忙!”荣国公气结,这么损,还不如直接拒了。 “国公大人,清者自清,这是外人做的,查起来也全与荣府无关。只要大人坦荡,他们便更想息事宁人。况且全卫都,又几人知严府属意荣娘子?既无人知,便无人疑荣府。莫非严家还能无证据出去大肆宣扬?”苏子意嬉皮笑,若查到她身上,扛就是了,这点小名声,还能顶两剑之仇? 嘁! “你……”荣国公竟无言以对。她不仅贼,还无赖! “国公大人,事情子意办了,请求大人兑现答应过的。”苏子意忽而正色说道。 “哼!”事情办得这般糟,还要问他的话!荣国公想想就来气,要不要叫人把她打出去,不,押到永州去,再打一顿。 “国公大人不反对,子意便当您默许,那子意便开始问了?”苏子意哪里不知荣国公生气,仇都记她账上,怕甚! “苏家究竟因何获罪?已是从龙功,又无力谋逆,何以谋反?” “具体无人知,只有天子与严家有答案。” “严苏两家,是何仇怨?” “不知,只有严苏两家自己知。” “苏家倒后,灵州是哪家之势?” “李家接管了灵州兵,至于哪家势,未明朗,只有程州牧自己才知。” 程?灵州是她那个老祖母的母族?呃……却对她不管不问? “曾嫁与苏家的公主,如今在何处?” “京郊静恩寺。可以了,你的损招,只配问这么多!明日本国公差人送你回永州。”再不送去,他头疼病该犯了。 “呃,多谢国公大人包涵。”苏子意抱拳拜谢。 “你这身小娘子装扮,却一直行男子礼,本国公忍你半日了,回了永州,让秦老东西给你找个嬷嬷,好好学学规矩!赶紧滚吧!万宝,送苏娘子回客栈。”荣国公摆摆手。 苏子意一听,险些被口水呛到。本想抱拳拜别,手都抱住了,最后改成欠身,别别扭扭行了个礼,便出了正厅。 荣国公嘴角又是一抽。他要去吃一个定心丸! 苏子意心中暗笑,是你要老子行女子礼的,气不死你! 今日有马车相送,她的脚步轻快了很多。还未到门口,便远远见马车候在外面,心情甚是爽朗。 可她两脚才迈出高槛,却看见车旁边还有另外两匹大马,马上骑着严力和…… 严力没死?苏子意有些高兴,然后看向旁边。 她脑子还未想清楚,两脚已经往回迈,还别扭地跑起来。这真是下意识的举动,搞不好是身体本能,不怪她! 对上眼那一刻,严峥胸中的气全泄了。无甚比她活生生在眼前,更让人舒心。 也是下意识的,他翻身下马,急急交了拜帖,也不等禀,便先跨步进府。 却见苏子意在不远处,两手微颤撑着膝,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心口一窒,快步冲上前,扶她坐到连廊,半靠在他怀里。 “药。”苏子意呼吸有些喘,面上煞白,唇无血色。颤着手往怀里掏。 “我帮你。”严峥此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帮她掏出药瓶,打开里面只有两粒。 “几粒?”他轻轻问道。 苏子意伸了一个手指。 严峥了然,倒了一粒送入她口中,再塞回瓶盖,放入她怀里。 这是要干咽啊?卡颈知否? “水。”心中再骂他蠢,也只化作软软一字。 “哦,来人,拿点茶水。”严峥也不敢走开,怕她一个人坐不稳。 不一会儿,婢子送来茶水。严峥端着杯,小心送到她嘴边。 艾玛,这小男人! 苏子意饮了半杯水,就这般靠着他,一刻钟后,才缓过来。 果真不能跑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