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严力进书房禀报。 严峥看向他身后,无人。 “说罢,情形如何?”他低头继续看书,心情郁郁。 “回主子,苏子意近日不在永州。属下多方查探,她一年多前重伤送去永州,荣宅有个性格古怪的华大夫,用了几月才将人救醒,这事荣宅下人尽知。数日前,天子召见刘长义,后又召见苏子意,属下回来前再三确认,刘长义已上职,她还未归永州。”严力能查到的,也就这般多,永州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查起事来,费不少劲。 “未归永州?莫非还在卫都?”严峥听完严力的禀报,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离这么近,若不趁机逮她,再逃了,日后可就天涯海角不复见。 天子召见?对,天子说见过苏子意,很贼,还挺稀罕的样子。却原来是近几日的事?那她很有可能还在卫都。在卫都逗留,她最可能去哪里?那便是荣府无疑了。 刘长义的官都升成这样,若荣家还不识她才,那便是眼瞎心盲,无可能。 “不好了,郎君。不好了~”小管家慌慌张张来书房禀报。 “出了何事?”本在思考问题,被小管家慌张模样打断了,于是他只能问道。 “外边都传遍了。说郎君不好女色,专宠男童~”小管家有些赧于出口,可这事情紧急,他也不敢拖沓。 “甚?哪里传出来的,这般荒唐。”严峥一愣,脸色有些阴郁。 “郎君,夫人请您去正厅说话。”婢子在书房门外叩门禀报。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夫人会不会旧账重算,收了老奴的命呀,这事真不是老奴透出去的,郎君千万帮说句好话呐”小管家捶胸顿足。一副我死定了的模样。 “行了行了,本郎君保你便是。”严峥说着,便出了书房。 来到正厅,吕氏绞着手,来回踱步,嘴里都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严允坐在一边饮茶,像是劝累了,任她去罢。 吕氏见严峥进来,连忙上前。 “峥儿,今日不知怎的,全卫都盛传你断袖,专禁小童。下人回来支支吾吾也就说了个大概,外边还不知传得多难听。”吕氏很是着急,莫怪她今日出去饮宴,大伙似乎看她眼神都带了异样,无人同桌饮,连宋国公夫人,都尬色告离,最后婢子在她耳边说了人家议论,她便灰溜溜离了宴。 “母亲莫急,这些荒唐之言,将来会不攻自破的。”严峥劝道。 “兄长,这话妹妹说了不下十遍。母亲听不进去。”严允在一边饮茶搭腔。 “好了,这事儿子去查,看看是哪里传出来的,揪出幕后之人,便迎刃而解了。”这种小事,严峥并无担心。他一个九尺儿郎,还怕这种流言蜚语?雕虫小技! “莫非,莫非是荣家?”见严峥说查幕后之人,吕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荣家。 “关荣家甚事?”这牵扯得有些莫名其妙,严峥问道。 “两日前,母亲找了两家都熟的夫人,前去荣家探探意思,想着给你问亲,他们回话说要给去了永州的荣娘子去信问问她的意愿……这是明面不好拒绝,背后却坏你声名?好名正言顺推拒?”吕氏逐渐定了定心,缓过神来,越发觉得就是荣家做的。 “绝无可能!荣家是何等清流,不会做这些的。倒是母亲,儿子不是让你莫动荣家心思吗?”严峥一听,吕氏又找人给他说亲,还是荣家,气不打一处来,他有这个母亲,回来卫都几日,头疼履犯。 “除了他们,便无其他人了呀……”吕氏见儿子面色郁郁,说话小声了许多。 “儿子再说一次,母亲莫在动不该有的心思。也别再说甚亲事,儿子自有主张。”严峥咬着牙,说完便出了正厅。 “严力,我们去茶肆听听书,看看你郎君有多卑鄙无耻!” 严力一听,眼皮一跳,卑鄙无耻?他不敢再发愣,连忙去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