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先生见她意有所指,一手又将走出两步的苏子意扯了回来,她踉跄了一阵,才站稳。 唉,这小身板,可真不占优势。 “说清楚,本先生还有甚不知的。”简先生拉住她问道。 “先生见死不救,小的不知,知也不说。请便吧。”苏子意被强拉回来,也有些不悦,赌气起来。 “那我便送你去见郎君分说。”简先生开口威胁。 “别,别,别,你送我去见郎君,不就是告知那位,我想逃?我说便是了。”苏子意又缓了缓自己的说话态度。 “快说。”他有些不耐了。 “那位说先生无用,正找机会驱之。”苏子意爽快说道。 “嘁,本先生虽无功,但也无过,他凭何驱我?”就此?简先生嗤之以鼻,那位算盘打错了,他无惧。 “所以他正在制造机会,不出几日,先生便知了。”苏子意说完,抬腿便想走。 简先生哪里同意,又拉住她不让动。 “你究竟还知何事?”他问道。 “小的知道的就多了。那位与郎君,日日议到入夜,因何他们策成,二郎君却不能成,还有他们正秘密做的事,几位先生都不知。”苏子意竹筒倒豆般说出来。 “那位欲以何驱我?”他关心这件事。 “那就不知了,只听那位说,简先生无用必驱之。郎君也未表态。那位便说,由他来策。”苏子意很诚实地说了经过。 “那他们又是以何成策,二郎君却不成?”他也想知道这个,疑惑许久。 “这便说来话长了。出来久了,先生请回吧,小的还要进去伺候那位。”苏子意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衣袖,面上闪出赴死之心,便决然回了屋。 第二日议事。 简先生还是一语不发,他时不时看向榻上那位,而那位,也毫不客气迎向他。 刘长义有些莫名其妙,简先生看自己时,脸色极为复杂,有恨意,有探究,有不屑。于是他不介意两人对视,眼中毫无惧意。 苏子意同他假装耳语了两句,便开口说道。 “简先生似有不认同,那便由先生出策吧,若无策,不如回家仔细思量几日。” “你……”简先生想发作,可一下子又确实无甚良策,于是他看向上位的李必。 李必也头疼,近日他公务颇多,每次议事简先生对刘夫子不敬全屋的人都看在眼内。只怕刘夫子今日也是忍无可忍了,又见简先生欲争辩,他不想场面失控,便开口说道。 “那不若,简先生在家休养几日吧。”他不能弃了简先生,也不能寒了刘夫子。难两全,便由简先生委屈几日吧,将来事成,他再多补偿一些。 简先生愣在原地。竟这般直截了当?还真叫他措手不及,且无可奈何。那书生,也的确有些能耐,却如此不能容他。这般下去,早晚要让他驱之。不成,他还得想个对策。 等他回过神,李必已经叫着其他两位先生去书房了,只留他一人愣愣站在这屋中。 苏子意连忙上前,半推搡出了屋。 “小的送先生吧。” “他究竟凭何,深得郎君意?”简先生开口喃喃,从他知道这个小随从不与那人同心,他便不掩着了。 “自然是有东西了。”苏子意状似无意说道。 “甚东西?”他想知道。 “一份详策,一张图纸。”苏子意说道。 “详策?图纸?”他追问。 “嗯,二郎君,无他策难成,这是大家所知的,不过小人所知,却并非如此。”苏子意叹道。 “竟还另有隐情?”简先生有些吃惊。 “详策非他所出,乃另一人。不过,有了详策和图纸,任谁,都能成。”苏子意如实说道。 “竟是如此,那郎君岂不是错付了?”简先生深深一震,差点大声喊出。 “也不能算错付,他手中握有图纸,就是成策关键。好了,就送先生到院门。”苏子意说完,也不作别,便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