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听到声响,出屋便见苏子意被掳走的画面。她远远就认出了严峥,眼神晦涩不明。 “欸,欸,欸……”这古代儿郎,动辄飙马?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飙马,吐到腿软。又来一次? “大人,有话好好说,这是把我掳去哪儿啊?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暴躁。” “你生气归生气,但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再聒噪,现在就把你扔下去!”严峥最烦妇人聒噪,再多说两句,可能他真的会把她扔了。 苏子意一听,赶紧闭嘴。可骑马这件事,玩一下还行,真这般漫无边际狂飙起来,还真有些吃不消。 马很快出了村卡,守卫只是看了一眼,话都没问就开闸放行。果然还是权势这个东西好用。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村,突然像是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于是她开始欣赏沿途风景,不看白不看,日后怕是没机会了。就是有些颠簸,怕是又要痛上好几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座城门赫然眼前,上面刻着“临安”。 安?临安? 这是直接把她抓到临安来了。不管哪里,总之是可以下马了。 两匹马,哒哒哒在街道穿行,街道两边都是一些临街商铺,各行各业,琳琅满目,空地上也尽是小摊小贩,买卖声,吆喝不断。一派繁华景象。至少在苏子意的眼中算繁华。 两匹马最后停在一座宅院门前。总算是到了吗?她也不敢问。 严峥翻身下马,然后毫不温柔拽过她,单手夹在腰间往院内走。门仆匆匆开了门,又关上。 最后他把她丢进一间不大的屋里。对,丢。 苏子意趴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那两小节甘蔗,马背上绷太紧了忘记了撒手,也可能本就想拿着。 “卧槽,老子的鼻子。”苏子意是五体朝地,脸也没有例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撑着手,站起来。 见严峥还在眼前,居高临下,冷冷盯着他,眼里布满红血丝,像是要吃人似的,于是下意识两手握住那两节甘蔗,比向前。 “你,你别过来啊!否则……”否则,她看看左右,好似并无逃生的出口。 “哼,就你?”严峥见她这个动作,突然觉得有点搞笑,她拿着啥?就想对他动手。于是一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夺过了手。 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像甜蔗?他以前见过,是那些贫民农夫爱咬着消遣的玩意儿。于是他嫌弃地想扔到一边,又想到她刚才还拿来做武器,最后还是拿在手里,背过身后。 “严力,让人看好她!”他一夜未睡,来回奔马几个时辰,进院之前还未觉疲倦,现在已经十分疲累。于是转身就迈出房门。 “欸欸,那个,先让我吃一口啊!好不容易种出来的……” 她的声音被关在门内。 “唉,这不是馋人嘛,日日呵护了几个月,最后都到嘴边了,还吃不到。” 苏子意自顾喃喃。 更重要的,院里什么都没有交代,还有她的生意……怕是要搁置了。她才赚了一点点小银子,还放在柜里。马上就要开始种棉花甘蔗了,她却被抓来这里,好日子近在眼前,一下子又要没了。 唉! 她看了看屋内的摆设,一张小茶几对着房门,左手边就是床榻,榻上铺着素色棉被。茶几两边摆了两个小圆凳。无窗,无其他。 这宅院是他的私宅? 一大早,满眼通红怒气冲冲把她抓过来,什么都没说,就丢屋里关起来。想必是知道了王家和刘家的事,趁现在还有时间,想想如何脱身吧。 苏子意定了定神,坐下来,开始思考。 “主子,要如何处置她?” 严力招手叫来一名护卫,让他看好房门,便跟着他主子进了书房。 “爷困了,先睡一会,一个时辰后叫醒我,去吧。”说完,他躺在小榻上,闭眼睡去。 ?? 抓人这种事,难道不能派人去?不能天亮去?就她连赤夷里都出不去,还怕她跑了不成?抓回来了,却不审,晾在那里? 严力抓着脑袋,带上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