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他当时的心情，他化为人形站在师父面前，一声不吭看着他。</p>
师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论结局如何，是缘还是孽，这都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牵扯。”</p>
师父说完，就把转世之术授予他，告诉他：“你可以循着这一术法找到你师兄的转世。”</p>
他一言不发学完之后，问了师父一句：“为什么？”</p>
为什么要告知他这个术法？为什么……为什么不信他，要逐他出师门？</p>
……</p>
师父长长叹了口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在山脚下捡到的，那时你小小一个在襁褓之中，凛冬时节，我再晚一步，你就没命啦！我把你带回山上，收你为徒。</p>
你叫了我二十年的师父，我们师徒这些年的情分还能是假的不成？”</p>
阿木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那为何……”</p>
他声音哽咽，再难开口。</p>
他想问，那为何要要逐他出师门，为何要派人追杀他和师兄？</p>
师父用那双沧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像他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不是我容不得你，是这世道如此……人怕妖，妖害人，大家都如此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p>
门派里不止你师父我一人啊……</p>
至于追杀你们一事，为师也是刚知道不久，这事是你师叔派人做的，他也受到了报应，你也残害了同门里那么多条命……唉，都是命数。”</p>
阿木神色阴狠，“那是他们该得的，是他们把我逼到如此绝境的！”</p>
“这都是命数，这是师父同你见的最后一面了，往后的日子须得你自己应对了，我会回去处理好门派里的事情，约束好他们，至于你，不得害人性命，不得滥杀无辜。你师兄去后，你的人性还剩下几分呢？</p>
唉，答应师父，就算找到你师兄的转世，也别去靠近他。”</p>
这话一听，阿木什么都明白了。</p>
是真的，是他害死了师兄，无尽的悔恨跟痛苦压在他心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问题的答案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却还是问：“为何……”</p>
师父看了他身后的墓碑一眼，神色复杂：“你应该已经知晓了，你体内的狼妖的血脉太过于强盛，同凡人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p>
这个“在一起”自然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p>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弄丢师兄送他的挂坠，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石子，“师父，你都知道？”</p>
“有眼的人都知道，也怪我，收了你做徒弟，却没有亲力亲为带你，你打小就跟你师兄在一处，没想到你们……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今日你我之间的谈话，希望你能牢记。就此别过罢！”</p>
师父说完甩甩袖子就离开了。</p>
只留他一人在原地。</p>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糊了满脸。</p>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p>
“哈哈哈哈——师兄……原是我害了你……”</p>
他想死，但更想再见到师兄。</p>
在发泄过后，他把师兄的尸身挖了出来，按照师父教自己的法子，在师兄身上打下自己的印记，好让自己能找到师兄的转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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