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用的文书送达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可是陆用却准备了三份文书,一份是大理寺的急件,一份是大理寺寺卿何伏骥的急件,一份是给大理寺邱寺正的急件。 结果信件到了大理寺没啥反应,可是到了这二人手中那就不一样了。 何伏骥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乡试舞弊大案,而邱寺正则是知道这是陆用送给他的一份大礼。 邱寺正第一时间就去了何伏骥家中。 当何伏骥看到陆用给邱寺正的急件,心中顿时有些感悟。 “邱度云,看来你此次去了太平府衙算是交了一个忘年小友啊!” “回大人话,陆禅定此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做事踏实,断案思路清奇,下官觉得此人甚是有才华,所以愿意同此人深交一番。” “度云,本官虽为大理寺寺卿,本官亦觉得此子才华横溢,稳重妥当,这点度云同本官相看一致,这等乡试舞弊大案,度云准备如何办?” “回大人话,下官以为,先从太平府衙过一下,因为下官相信,陆禅定必定还有急件去了府衙,那下官只能先由太平府衙过一遍,如若是府衙大力支持本官查清此案,那说明这次凡昌县衙乡试舞弊,府衙是无人知晓的,倘若下官在府衙受到各种掣肘,下官自然需要大人亲自过问此案,不过大人放心,属下必定以大人亲点大案来操持此案,属下只是替大人去仔细盘查一番,还请大人给下官此次机会。” “度云,此案办好,少卿之位必然有你,皇帝陛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需要一些锐意进取的臣下,老夫这次机会于你,你可要抓住,一旦错过,日后就不用说老夫不再给你机会了。” “属下知道!大人能给度云机会,那是大人体恤属下,谢大人。” 邱寺正这会儿说完是一躬到底。 “去吧!速速一些,听闻金陵府出了案件,如此看来,这是准备让陆禅定着急上任啊,只不过没想到,这陆禅定还真的适合做官,如此舞弊大案,竟然说放就放,把功劳如此就给分了,本官还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 “大人,禅定此人不甚贪功,属下觉得他断案之才远超于做官之才。” “老夫也是如此认为!去吧,带上大理寺金牌捕快四名,巡查捕快十名,老夫马上给你出手令,今日晚出发,明日酉时前到达。” “是,大人!” 何伏骥笑了笑,然后进了他的内书房,没一会儿,何伏骥拿了手令和一封信出来。 “这封信交于陆禅定即可!手令拿着,赶紧领人出发。” “大人,属下定不负大人重托。” 邱寺正满躬一鞠,低沉有力的说完就退着碎步离开了何伏骥府中。 来到大理寺以后,邱寺正连忙开始安排起来,很快前后十五人,三十匹快马就从应天府疾驰而出。 陆用在刘定远招了以后可没闲着,而是把刘安乡找来了。 刘安乡这会儿也是憔悴不已,仿佛知道这次他也要受到牵连而完蛋了。 “大人,小人给大人叩头了,大人,小人这次实属冤枉,可这就是小人的命。” “刘定远已经早就将你逐出家门,此番你前去刘家宅院,不过受刘安平鼓动,说你父亲大限将至,将你骗至刘家宅院,当你觉得事情不对,即刻就给官军和捕快衙役开了大门,且积极交代了刘安平的涉罪罪证,刘安乡,事实不是如此吗?” 刘安乡顿时有些懵,因为这和他预想的结果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 陆用也从衙役捕快那里知道,这刘定远,刘安平都在宅院之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这个刘安乡和他的庶女妹妹就在农庄之中辛苦劳作度日,这个差别实在是太大太大,陆用也怕这等案子直接把刘安乡给牵连了,那真的是冤枉了这对儿女。 所以这才让刘定远写了逐刘安乡出刘家族姓之文书,而且也让那个刘安平签字画押了。 “刘安乡,以后随你母亲姓氏,勿要再用刘姓,县衙这里本官会让吏目给你添加注脚,以证你和刘家已经毫无关系,你认为可否?” 刘安乡赶紧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着谢谢大人。 “本官将那个农庄,以及农庄附近刘家三十亩熟地都判决于你,希望你以后能把日子过好,明日不出意外,此案将会由大理寺和府衙同时接管,本官现在告诉你的,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否则后果就要自行承担了。” 陆用说话语气平缓而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