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却在车上跟他说了餐会上发生的那件事，下车时总结道：“你那位朋友长得很好看呀，差不多有你好看了。”</p>
“再说一遍。”一条长腿刚跨出去，张存夜扶着车门，顿在那里，威胁她。</p>
“就、你的朋友长得很好看啊，但是没有你好看，嘻嘻。”</p>
他轻“哼”了一声，“狗腿。”</p>
“什么嘛，我只是实话实说呀。哎呀你快点下车呀。”甘却伸手轻推他。</p>
“蠢鸟，你旁边没有车门？”</p>
“哦！”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总牵我下车，不然我也不会忽略掉我这边的车门……</p>
她暗自腹诽，打开这边的车门下了车。</p>
等她绕过来，张存夜牵住她的手，“他还跟你说了什么？”</p>
“嗯？没其他啦，就是问了一句‘张呢’，然后说他是你的朋友，就这样子。”</p>
他垂下眼睑，没说什么，沉默地牵着她进了酒店大门。</p>
3</p>
“我就说嘛，我不要、出门了……”</p>
“住在这里、出一趟门、简直、要我半条命！”</p>
“哇居然、还有一层！”</p>
“哎呦我的天，怎么、爬不完！”</p>
远远地就听到她咕叽咕叽的自言自语，站在安全出口等她的张存夜，双手插兜倚在门框那里，看着她爬，姿态悠闲。</p>
还差了一层，两段楼梯。</p>
甘却一步一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艰辛极了。</p>
爬到楼梯转角时，她站在那里顺气。一抬头就撞进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p>
麻雀大汗淋漓，尤其因为穿着长袖裙子，头发又披散着，从一楼一路爬到最高层，气都喘不过来，整张脸热得通红。</p>
张存夜靠着门框，歪了歪脑袋瞧她，咬着下唇似笑非笑。</p>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是一段阶梯，很短的距离。</p>
她跋涉了很多很多层楼才爬上来；他一滴汗都没流就早早地站在顶端。</p>
她总是不敢直面恐惧；他常年与恶龙交手缠斗。</p>
她仰望他；他俯视她。</p>
张存夜直起身，踩着楼梯往下，走到她身边时，唇边带笑，抱起满身是汗的她。</p>
怀里的人显然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加上之前在晚会上闹了那么一会，估计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p>
抱着她往上走，他低首朝她脸颊上轻轻吹气，“不是你说锻炼身体的吗？现在会累了？”</p>
甘却小声哼唧，“我两三天没爬了嘛。”</p>
“狡辩。”</p>
“才不是！”躺在他怀里，她不自觉全身放松，把身体和心灵的全部重量都交付与他。</p>
“‘十八岁’，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荷兰呀？”还没等他说话，她又急急地加了一句，“能不能迟点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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