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甘却眨了一下眼，“我信。”</p>

有点呆愣，有点认真，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十八岁’，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p>

她说着，魔怔了一样，半起身，凑上去，柔软的唇碰到他的桃花眼。</p>

坐在石阶上的人微仰了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p>

静默的空气浮动在深夜的荷兰街头，甘却俯着身，与他四目相对，一动不敢动。</p>

他突然抿着唇笑了一下，用近乎气音的声音说：“傻子，你完了。”</p>

☆、第十五章 </p>

甘却直起身，站在他下一级石阶，红着脸问：“我、为什么完了呀？”</p>

“你不知道啊？”他往后仰，双手撑在身侧的地面，挑了挑眉，就那么看着她，要笑不笑。</p>

“我不知道呀，”她被看得有点紧张，又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他这个样子，分外招人，“你干嘛又不说话？”</p>

“我问你，吻过你的辛迪吗？”</p>

视线下移，张存夜观察着她的手指，她开始刮自己的衣角。</p>

她身上的一切都那么明显地昭示着她在福利院的生活状态，就差某人的一份资料来证明核实他的猜想了。</p>

“你、你跟辛迪、你们不一样，不一样的……”甘却吞吞吐吐，眼里有藏不住的伤痛。</p>

“刚刚不是还说我们很像吗？”</p>

“………”她低头看着他，说不出话了。</p>

张存夜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说：“行了，回去吧。”</p>

她闷闷地“哦”了一声，差点就要掉出来的眼泪又跑回眼眶里去了。</p>

“要不要拉？”往下走了两步的张存夜，背对着她问。</p>

“啊？拉、什么？”</p>

他往后伸手，长指微蜷；甘却赶紧搭上去，然而刚碰到他手指，就听见他说：</p>

“衣袖。”</p>

“噢……”小气鬼，拉都拉了，还不让拉他手。</p>

2</p>

他的确有点醉，步伐不太稳。</p>

计程车上，俩人坐在后座，张存夜靠着座位在补眠，甘却托着腮侧脸看着他，表情苦恼。</p>

“有话说话。”他动了动唇，眼睛还闭着。</p>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话嘛？”</p>

他不理，甘却自动认为这人有第三只眼。</p>

她挠乱脑后的头发，“嗯……就是、张张，等会儿我们能不能走楼梯呀？我、我可以背你！”</p>

“然后又好趁机诬赖我抱了你脖子？”</p>

“什么呀，我才没有这样打算！”</p>

甘却想了想，又问：“那要不、我们乘电梯，你、你让我抱一下就好了。”</p>

“你觉得有可能吗？”</p>

“为什么不可能呀？就一会儿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