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醉了呀？”甘却在他旁边坐下。</p>
“你觉得我醉了吗？”</p>
他的声音有点凉，可是脸庞一点红晕都没有。甘却也不知道他醉了没。</p>
“你、你没擦地面。”她指了指他坐的位置。</p>
张存夜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那就是我醉了吧。”</p>
“噢……”甘却暗暗咋舌，原来要这样判断一个人有没有醉呀。</p>
“喝这个、酒，能喝饱吗？”</p>
他没理她，仰头灌了几口。</p>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好像很好喝的样子。</p>
“张张，我可以尝一口吗？”</p>
“免谈。”</p>
“为什么呀？你都可以喝哎。”</p>
“我年纪比你大。”</p>
甘却小声“切”了一句，“其实呀，我偷偷告诉你哦……”</p>
张存夜偏头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有价值的话语’。</p>
“就是……”她朝他靠近一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把他的脸部轮廓描了一遍，然后说，“我每次一看到你这个脸，就无法相信你已经十八岁了。”</p>
“那要我夸夸你辨识力不错？”</p>
“不用啦，我会骄傲的，嘿嘿。不过你的年纪可能真的比我大哎。”</p>
“去掉‘可能’。”</p>
“………”她缩回手，环住自己的膝盖。</p>
俩人安静的时候，甘却想到一个问题，突然蹙了眉，眼眶变红。</p>
“可是张张，你知道吗？你跟辛迪有一个很像的地方：都不跟我分享自己的事。”</p>
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张存夜把瓶子递给她，声凉如水：“有什么好分享的？”</p>
“朋友之间，不分享、怎么了解呀？”</p>
的确，她就像张白纸。那程度已经不止是‘分享’了，简直是‘赤·裸’在他面前。</p>
看了她一会儿，他垂眸去看暗色的石阶。</p>
有些东西是没法分享的，保持无知，比进一步了解要好一点。</p>
人跟人之间，了解得越多，纠缠得越痛苦。</p>
尤其是，身处于两个很难产生交集的世界的人，连彼此的语言都不懂。</p>
可惜如果这么跟她说，估计这傻子也听不懂。</p>
他盯着地面，问她：“要听我分享吗？”</p>
“要呀！你愿意跟我说啦？”她一脸雀跃。</p>
“我忘了自己是谁，但应该不是坏人，”张存夜转头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某种与他契合的讯息，“你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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