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张存夜定定看着她，吐出一个字：“鬼。”</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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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往火车站外走，甘却抱着收纳箱跟在他身后，她觉得自己脑侧撞到玻璃的地方肯定起了个小包。</p>

“我刚刚都吹了蜡烛了！差一点就、可以吃到蛋糕了，可是、就被你叫醒了……”</p>

他懒得理她，听见她小跑的脚步声，细细碎碎。</p>

“什么时候生日？”</p>

“哈？我的生日吗？”甘却嘻嘻笑，抬头看他的背影，说，“七夕那天。”</p>

她追上来，在他旁边问：“你呢？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呀？”</p>

“不想告诉你。”</p>

“什么！你怎么这样？我都、告诉你了哎。”</p>

“我没强迫你告诉你。”</p>

“你、你……”</p>

走出火车站，打车去他之前订好的酒店。</p>

车窗外的鹿特丹夜景斑驳迷眩，近在眼前。</p>

“放过风筝吗？”他靠着车后座，问旁边的人。</p>

“没有哎。”</p>

“我教你。”</p>

“啊？什么时候？”</p>

“从现在开始。”</p>

☆、第十章 </p>

对于酒店和旅馆这两个地方，甘却以前认为它们只是大小规模不一样，都是住了很多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的大房子。</p>

抵达酒店后，她才发现，比起前几天住的旅馆，这里的人有着更为严肃的脸。</p>

俩人站在服务台前等前台取房卡，她扯了扯张存夜的衣袖，“张张，他们为什么都板着脸？”</p>

“难道人们一见到你就要笑吗？你是职业小丑吗？”</p>

“我不是呀。但是旅馆里的人好像都更容易开心哎。”</p>

“每一种人开心的方式不同。这里的人喜欢躲起来开心。”</p>

张存夜看了眼进出酒店前厅的人，再看了看她。每一种人难过的方式也不同，这些人也更喜欢躲起来难过。</p>

对于他的每句话，甘却虽然并不怎么懂，但她有自己的强悍解读方式。当按照她那一套逻辑思维都解读不了时，就会执拗地问到底。</p>

比如现在，她不明白：都是人，为什么一种人比另一种人更喜欢把喜怒哀乐藏起来？</p>

她仰着脸认真问：“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呀？”</p>

“以后再告诉你。”</p>

“啊？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呀？”</p>

“因为你蠢。”</p>

“噢……”说得好像她以后就不蠢了一样。</p>

“手拿开。”他拿了签字笔，要俯身写东西。</p>

甘却放开他的衣袖，凑前去看。但他侧了侧身子，挡住她的视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