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玩。”</p>

“噢……”</p>

她拿着打火机站起来，他站在低她两级的石阶上，修长细白的无名指和中指夹着那支香烟，放到唇间。</p>

甘却露齿笑开，“你的动作，跟他们不太一样哎。”</p>

“因为我独特。”</p>

“好吧，”虽然这是她之前的措辞，但她依然笑得仿佛停不下，“那你、别呛着哦。”</p>

张存夜抬眼看了她一下，“看着点，别烧到我头发。”</p>

“什么呀，我怎么可能烧到你头发！”</p>

“因为你蠢。”</p>

“我哪里是！……咦，这句话我好像听过唉。”</p>

“果然蠢。”</p>

“你、你别说话啦，我要点火了！”</p>

…………</p>

2016年冬季。</p>

在午后的火车站；</p>

在即将一起流浪到不夜城之前；</p>

在向日葵女孩认识无姓名男孩的第七天；</p>

他几乎看穿她的一切，她依然对他一无所知。</p>

作者有话要说：　　2017.07.16</p>

很长的旅程，很乱的回忆；</p>

很短的岁月，很吵的自己。</p>

可能做不成君子。</p>

☆、第九章 </p>

下午上车，两个人坐在同一横排，座位之间隔了一条通行道和两位其他乘客。</p>

甘却右边是一位荷兰老太太。刚坐下不久，她就用零零碎碎的英语单词跟她说话，间或还加上肢体语言。</p>

张存夜右边是玻璃窗，他塞上耳机，两手收在外套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窗外飞逝的景物。</p>

小半个时辰过去，耳边有呼噜声响起，由小变大，渐渐地叫人无法忽略，最后响彻整个车间，堪比雷声。</p>

张存夜稍稍转头看，左边的中年大叔果然睡得香极，无私地传播着打呼声。</p>

他调大音乐的音量，盖过旁边大叔的呼噜声。</p>

不少人不堪其扰，车厢里有个别乘客开始小声抱怨。</p>

眼角余光看见那傻子，她一点也不受影响，眉开眼笑地在跟老奶奶玩小游戏。</p>

关掉音乐，张存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p>

她两手之间架着金黄色细绳，准确来说，是手指之间挑着那些线。</p>

线条形状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化，看起来还挺有趣。老奶奶看得津津有味。</p>

她的手指很瘦，指骨形状都能被看见，指甲像是被狗啃出来的那样……</p>

张存夜轻蹙眉头，十七岁的女孩子，还有咬指甲的恶习吗？</p>

而且她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昭示着自身营养不良这个事实。</p>

她突然往前倾，往他这边看来；他看向车窗外，只留给她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