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奴婢还望女郎,珍惜身体啊。”</p>
白日宣淫要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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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一块的音要用‘叠涓’的指法,你怎么又弹错了?”</p>
飞鸾殿琴室。</p>
兰君正持着一张墨色戒尺,神情冷峻地盯着他的儿子。</p>
“将手伸出来。”他命令道。</p>
“父君,儿臣知错了。”六皇子萧景佑颤声讨饶,“之后绝不再犯,求您”</p>
兰君冷哼一声,不管不顾地拽起他的手,用戒尺狠狠地抽了下去。</p>
“啊!”</p>
萧景佑的掌心被打得极疼,面容都皱在了一起,皮肉更是很快变得通红肿胀。</p>
“阿佑,别躲,你要记住这份痛。”</p>
兰君毫不动容,他举起戒尺正欲再打一次,宫门冷不防地被推开,心腹从外面急匆匆地跨了进来。</p>
“公子,奴才打探到了!”</p>
心腹见怪不怪地瞥了眼二人,稍显敷衍地给萧景佑请安,接着,便鬼鬼祟祟凑到兰君耳边,低语道:“陛下刚刚下早朝,泽贵君就去了一趟养心斋。”</p>
“泽贵君直言不讳,称二皇子与霍氏女并非良缘,跪请陛下收回成命,不再为两人指婚。”</p>
兰君冷冷一笑道:“楚泽这些年真是被宠坏了,竟敢忤逆陛下?想必惹怒了陛下吧。”</p>
“公子所言极是。”心腹点了点头,“陛下勃然大怒,当场下令将泽贵君禁足于长信宫,非召不准出。”</p>
只是禁足?</p>
连罚俸都没有吗?</p>
兰君不置可否地挑起眉,“继续说。”</p>
心腹又道:“之后,二皇子得知泽贵君被禁足,便火急火燎地赶往养心斋求情,陛下却不愿意见他,反倒让翟方总管去通传霍氏女觐见。”</p>
“传她觐见?”</p>
兰君转动护甲沉吟片刻,挥手示意心腹退下,旋身看向一言不发的萧景佑。</p>
“阿佑,你觉得,陛下此举意欲何为?”</p>
萧景佑一手托着另一只受伤的手,摇头道:“儿臣愚钝,不知。”</p>
“本宫倒是能猜出几分。”兰君自言自语般说道:“陛下大抵是要为霍氏女改换夫郎的人选了她身上究竟有何玄机,被如此青睐?”</p>
倘若,她的母亲霍誊还活着,仍旧是掌握虎符的兵马大都督,翊明女帝为了皇权稳固,倒有可能看重她。</p>
但如今,霍氏女父母皆已过身,军权也早早被女帝完全捏在手里,她没有理由继续偏宠霍氏女啊。</p>
兰君思忖许久,还是没想出缘由。</p>
萧景佑察言观色,小声问道:“父君,既然泽贵君和二</p>
皇兄已经提出放弃联姻,儿臣也不必再去讨好霍氏女吧?”()?()</p>
兰君沉声道:“如果霍氏女与二皇子的婚事当真作废了,你自然不用再巴结上去,本宫会重新为你找一门好亲事的。但若是没作废,或者,陛下为她改换的人选,恰恰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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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阿佑,父君也无能为力。”()?()</p>
萧景佑闭了闭眼。()?()</p>
他早已清楚,兰君与泽贵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父亲,泽贵君舐犊情深,为了二皇子不惜触犯陛下,但兰君</p>
“儿臣明白。”</p>
萧景佑最终只是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p>
随后,他起身拱手行礼道:“父君,儿臣听闻霍氏女先前救下的那名小奴已经苏醒,儿臣去看上一看,也好为之后.未雨绸缪。”</p>
兰君定定地望着他,许久,才应允道:“你有此心是好的。”</p>
“去吧,等回来了,再加练两个时辰的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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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垣熏收拾齐整,披着雪白鹤氅来到养心斋时,遥远便看到一人跪在长阶之下。</p>
他身形单薄,腰身虽然挺得笔直,眼里的盛气蛮傲却收敛了些。</p>
“翟方,二皇子为何跪在那里?”霍垣熏拧着眉问道。</p>
“女郎,请从这边速速进去罢,陛下正在殿中等您。”</p>
翟方垂着脑袋,不作答,引着霍垣熏从旁路绕开二皇子,迎她进去后,便关上了门。</p>
养心斋内的窗户掩得密不透风,香炉口冒着袅袅青烟,使人仿若置身云端,又像是囚禁于阴曹地府,横竖透着股压抑的气息。</p>
霍垣熏脚步略顿,几秒后,朝前走去,“参见陛下。”</p>
“嗯。”翊明女帝并没有立刻抬头,而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御桌之后,“朕传你过来,只为了一件事。”</p>
她提拎着狼毫笔,沾染些鲜红似血的朱砂,在奏折上连写了几个字后,才淡淡地睨了霍垣熏一眼。</p>
“朕本想为你与二皇子指婚,他却抗旨不从,阿熏,你重新从朕的皇子中择选一人吧。”</p>
霍垣熏清浅地笑了笑,推辞道:“陛下,臣女尚未和诸位皇子熟知.”</p>
“是吗?”翊明女帝放下笔,似笑非笑道:“可我听说,你不仅在湖心亭与嘉礼对弈,取走了旭青旭白的爱宠,还往小六那里塞了个小奴.桩桩件件,朕觉着你们倒是熟得很呐。”</p>
翊明女帝宠爱她,却也一直在监视她,她的一举一动,女帝皆了如指掌。</p>
霍垣熏忽然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涌来。</p>
她迟疑片刻,试探道:“翟方总管告知您的?”</p>
翊明女帝没有出声,她端起茶杯,浅酌一口雨前龙井,用杯盖轻轻敲击杯沿。</p>
倏地抬手,隔着桌案,将其一把摔到霍垣熏面前,脸色突兀地沉了下去——</p>
“阿熏,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直接问出来。”</p>
皇权至高无上的世界,应该更谨慎些的!</p>
霍垣熏的身子在一瞬间僵硬,她垂眸看向靴前尖锐锋利的碎片,撩起衣摆,毫不犹豫就要朝上面跪去。</p>
可她刚弯曲双腿,翊明女帝又叫住了她:“站着。”</p>
女帝换了一个姿势,慵懒地靠着金丝楠木椅背,十二旒玉石珠串在额前晃了一晃。</p>
“跪伤了膝盖,半夏可没有第二颗‘红酥丸’喂给你。”</p>
她似乎不再生气,并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阿熏,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若有心要知道一件事,不需要借助他人,尤其是翟方这种讷口少言,只敢在肺腑间喋喋不休者,记住了吗?”</p>
霍垣熏咬了下舌尖,慢慢道:“.臣女记住了。”</p>
“如此甚好。”女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打量她几眼,宽慰道:“瞧你脸儿白的,你不用怕,朕并不会处置你。”</p>
“毕竟,你可是朕最看重的儿媳呢。”</p>
女帝的嗓音温温和和,还带着些笑意,霍垣熏却第一次清楚认知到了——何谓“君威难测”。</p>
她抬起凤眸,打起十万分的小心,轻声谢恩道:“臣女承蒙陛下厚爱,定将竭尽所能报答陛下恩宠。”</p>
翊明女帝唇角弧度加深,“朕不指望你能用这幅身子,效仿你的母亲,做出什么‘竭尽所能’的事情。”</p>
“朕只想让你,尽快与皇子成婚。”</p>
两人又回到最初的话题上。</p>
“阿熏,除了二皇子,你选谁?”</p>
“臣女.”</p>
隔了半晌,霍垣熏才开口说出了她的答案。</p>
“臣女选三皇子。”</p>
作者有话要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