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衣衫尽湿的两人坐在竹筏上,披着斜阳……拧水。 云深低头拧着衣袖的水,余光却在注视着时序,趁时序不察,状似不经意的将拧出的水甩向时序。 时序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无奈的问:“解气了吗?” 云深轻哼一声:“也不知谁给你净的身,怎么就没把那慧根给去了,省的脑子里净想一些折腾人的花样。” 时序牵起唇角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许是上苍有眼吧,给我净身的老太监被人杀了,我就逃过了净身。” 时序目光悠远,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五岁的他,被人摁住身体,无助的躺在净房里,任由他哭闹挣扎,那些人也不曾松手,只等待着老太监手里的闸刀落下。 正当他以为此生无望时,老太监被人一刀刺穿了后心,温热的血一滴滴落到了他脸上。 随着老太监的尸体慢慢倒下,一张熟悉的脸逐渐露了出来。 时序的眼泪缓缓止住了,轻唤了一声,“谢将军……” 话音未落,按住他的两个小太监也被谢瑾一刀封喉。 “逸之,随我走。” 谢瑾朝他伸出双手。 时序,不,那时还是商逸之,愣愣的握住了谢瑾的手。 在他们离开后,净房就起火了。 年幼的商逸之回头看了一眼,却隐约看见自己的玩伴谢煜走进了火场。 商逸之拽了拽谢瑾的手,“谢将军,我看到阿煜了。” 谢瑾脚步微愣,却是头也不回的否认道:“逸之,你看错了。” 只是那声音里有着那时的时序听不懂的哽咽。 后来时序才知道,为了救他,谢瑾亲手舍弃了自己的独子谢煜,只为让他活下来,而与他同岁的谢煜替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他踩着谢煜的尸骨活了下来,他的命是谢煜的命换来的。 从此,世上再无商逸之,只有无父无母的孤儿时序。 思绪回转,时序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这么多年来,他手里沾染的鲜血早已数不清了,可他永远忘不掉商家满门抄斩时,那流了一地的血。 云深从时序的沉默里意识到时序的反常。 “阿序,怎么了?” 思绪回笼,时序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云深察觉到时序话音里压抑的愤恨与哀伤,眸子微眯,他家小狼崽子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云深从识海里揪出正在看小说的333,“三儿,去查查时序的过去。” 333大胆反问,“宿主,这还用查吗,你直接问大人不就好了?大人肯定会一五一十全都交代的。” 云深没说话,只给了333一个眼神。 333立马抱头鼠窜,“我马上就去查!” 333遁走后,云深握住时序的手,“阿序,想吃烤鱼吗?” 时序莞尔,“你亲手烤的?” 云深点头,“嗯,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时序:“却之不恭。” …… “好吃吗?” “好吃,只是没想到状元郎还有这等手艺。” “只是闲暇之余偶与友人垂钓罢了。” “哦?友人?” “别乱吃醋,不是谁都同你一般喜欢男子。” “是吗?那他定是没见过深深的万种风情,不然,怎么会不动心呢?” 云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住了嘴。 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