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安带着聘礼就浩浩荡荡的向云家出发了,下聘时为了表示对云家的重视和传递喜气,顾北安先是在大帅府门口放了两串鞭炮,然后带着一队亲信抬着聘礼就去了云家,一路上的人都见到了那可谓是壮观的情景。 城主府与云府的距离并不算远,但顾北安没有直接去云家,而是先在外绕了一圈,才向云府走去,惹得整个海城都对此议论纷纷,顾城主这明显是要向谁家下聘的阵仗,那么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能得顾家如此重视。 之所以没人觉得是最近和顾承之风流韵事传得漫天飞的杜昀然,是因为所有人心里都觉得,顾家怎么会同意一个男戏子进门,男人嘛,玩玩就可以了,真要娶回家还得是找个媳妇,就算不为了别的,至少也得传宗接代啊,少城主作为家中独子,若是不娶个媳妇,那整个海城都后继无人了。 也没人觉得顾城主会真同意一个男人进门,众人几乎把海城与顾家算是门当户对的适婚女子都猜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毕竟以前的顾承之确实是洁身自好,从未与哪家小姐走得近,以至于此时众人根本就没有头绪。 甚至有的实在好奇,就跟在了顾北安的下聘队伍后面,想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小姐,以至于队伍越发壮大,等最后走到云府,云府门口已经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 云父早就知道顾府要来下聘的事,都是那顿早饭商议好的。 云逸现在想起来还是气,早饭时也不知怎么就提起了两个孩子成婚的事,顾承之一听成婚二字,整个眼睛都亮了,马上就表明态度,今日就可以让他爹来下聘,云母一听,立马就同意了,约好了午后来下聘,云父压根插不上嘴。 云深倒是说了一句不必这么快,可马上就被顾承之哄得晕头转向,忘了立场,根本没人考虑云父的意见。 于是乎,云逸只能和他的夫人等着顾家来人,午后,刚坐下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听得门口吵吵闹闹,云逸料想是顾家人来了,带着夫人出门去迎接。 一到府门,云父云母齐齐愣住,门外这阵势不像是来下聘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最后还是顾北安看到许久不见的故人,上前打了招呼“云兄、云夫人,好久不见了。” 云父云母这才反应过来:“北安,是好久不见了,快进来说话。” 云父云母带着顾北安来到前厅,顾北安的亲信将那一箱一箱的聘礼抬进院子,剩下看热闹的人由云府发了喜钱,打发走了。 但那群人直到手里被人塞了喜钱都没怎么找回思绪,这没走错吧,这是云府?众所周知,云府只有一个独子就是他们海城商会的会长云深,难不成顾家是想和云家结亲,这云家和顾家倒是相配,一家从政一家从商,可这两家都是独子啊。 那边云父云母和顾北安是故人相见,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再加上两家即将要成为亲家,更是有许多话要讲。 这边云深和顾承之两人已经来到了报社。 云深:“真要登报结婚?” 顾承之:“当然,远之你不愿意吗?” 云深:“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若是我们登报,杜昀然那边瞒不住了,你这些日子的部署都会功亏一篑。” 顾承之握住云深的手:“可是,远之,我不会让你无名无分待在我身边,要扳倒袁价和严家还有很多办法,我不会选择让你牺牲这一种,若不是那时我以为你不在了,我根本不会让杜昀然活到今天。” 云深:“但你现在选择办法是最安全的办法,一旦我们登报结婚,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顾家要后继无人,若是民心动荡,又该如何?” 顾承之:“远之,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委屈你,我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夫人,民心也不是我娶一个女人就能稳定的,我顾承之可以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我不需要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证明我能不能带领海城走向繁华,在战场我是他们的少城主,但现在在这里,我只是你的夫君。” 云深笑了:“少城主,这是不爱江山爱美人?” 顾承之:“我只爱你。” 云深:“好了,那麻烦顾先生带我登记了。” 顾承之顺势牵过云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进了报社,找到主编,顾承之亲自写下证婚词。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 登记完,顾承之带着云深回了春秋戏院。 顾承之:“一开始本想着帮你经营着这戏院,可实在是有些触景伤情,后来杜昀然出现,便干脆找了个由头,又买了一个戏院,一来不想让他在你的地方碍你的眼,二来也免得我睹物思人,如今你回来了,自然要带你来我们定情的地方。” 云深抚上顾承之的脸,“以后都有我在。” 顾承之的手寻到他脸上云深的那只手,紧紧握住:“远之,不要再离开我。” 云深:“不会了,这次陪你到白头偕老。” 顾承之:“远之,别骗我。” 云深:“什么时候骗你了,上次也说了,我会回来,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顾承之:“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信任夫人,夫人再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云深:“看你表现。” 顾承之把人抱起来,往东厢房走去:“那我今夜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云府 云父云母和顾北安相谈甚欢,多年不见,如今凑在一起,本就有许多话要说,再加上要商量亲事,商量两个孩子成婚的各种事宜,他们这还不同于一般的亲事,毕竟是两个男子,是有许多要商量的地方。 顾北安:“这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少帅府,明日再来叨扰。” 云父挽留:“哎,顾兄,这房间多的是留下住一晚又有何妨,看着这两个孩子今日也不会回来了,顾兄干脆就住下,明日等两个孩子回来,正好我们一家人坐在一吃个饭,把该商定的都商定了。” 顾北安拗不过,最后就同意了留宿,住在了客房,让他的亲信自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