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凡也侧过头迎着孟匀易的目光:“后来呢?”
孟匀易:
“时间久了,借钱人生意出了问题。”
“同事的那笔款数目比较小,碍于面子,咬咬牙,恶果独吞,她干脆代偿了之。”
“另一笔借款,借款人所谓的生意牵扯到毒品交易,夫妻两被刑侦部门的人悄悄跟踪了很久,掌握充足证据以后,夫妻两突然被捕,最终双双都被判刑入狱。”
“他们家该有的资产全都被法院拍卖充公,要回借款,哪里还有指望?出借方没有办法,最终只有把苏玉婷给告上法院,让她尽借款担保人的代偿义务。”
白抒凡:“有见过热心肠的人,真没见过这种没有头脑的热心肠。”
孟匀易:“也许,世人都有贪小便宜的毛病。她以前是兼职买保险,这些托她转介绍借钱的人,给她贡献了挺多保险业务,可能,这也是驱动她把不住方向,热心肠过头的一个原因吧。”
“岂止是过头,简直无厘头。”
“是啊,世人皆不傻,可傻事皆都世人干。就说我们吧,我们何其聪明,不都也在干傻事?”
“先不说我们,对了,她对你热心肠,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你不会背着我也为她贡献很多保险业务吧?”白抒凡扬起头,用狐疑的眼神望着孟匀易。
白抒凡的这一眼,看得孟匀易莫名心慌。
一方面来自被误解的紧张。
另一方面来自对白抒凡的心疼。
往日的诺言仍然在循循善导着自己,孟匀易想,自己必须更加耐心。
他缓了一阵子,不厌其烦地继续说了起来:
“没有,你是知道的,我对买保险向来排斥。”
“还没开始做配资,以前的我,一有积蓄就跑银行,有一回,银行柜员见我拿着两万块钱要存五年定期,就不停地向我介绍推销她们行代理的保险产品。”
“经不住柜员热情又得体的话术,这两万,当时我就直接在柜面买了保险产品。”
“过了五年,保险到期,我本以为也像银行定期那样,走一趟柜台就能一次性取回本息。”
“可没想到,前后到保险公司走了两趟,取号排队,足足浪费了两个半天时间,才算办妥手续,然后,就是等待收益分配,又足足等了半年,那手续的繁琐,简直让我都不想要回后面的那些零钱了。”
“后来,闲着的时候,好奇心驱使,我把这份保险产品可以到手的全部本息进行细算,结果这一算,还不如当时存定期收回的利息高呢。”
“我把这种不满对保险公司工作人员说了,你猜工作人员怎么说?你是遇上了这五年期间银行存款利率一直下调,如果这五年下来,按每年的同期银行存款利率来算的话,保险收益绝不会低于银行存款利率。”
“我当时听了真是感觉无语,当时存五定期,其实我就是预期往后那几年国家会下调利率的。”
“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买保险。”
孟匀易的认真起到了一些效果。
白抒凡脸上的冰冷稍稍有点缓和:“对,这件事你早就跟我说过,所以我刚才纳闷,这个苏玉婷怎能让你一下子改变了对买保险持有的观念。”
“然后呢?是不是接着想,她对我用了什么套路?会不会使用美人计?然后你家夫君最终被人家的美人计俘虏,当了冤大头。”
大难当头,孟匀易仍不吝嬉皮笑脸。
日久的贴合,让白抒凡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娇嗔率性:“心里有鬼,你心里一定有鬼。你再说说,除了帮你揽业务介绍金主,那位苏玉婷,她自己的钱,是怎么样向你主动投怀送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