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抒凡的催促下,于是,孟匀易继续:
“苏玉婷身边的有钱人的确还挺多。”
“她是银子村人,你也知道,银子村在我们甸侨市是个城中村,每家每户光靠征地拆迁就可以不劳而获,把腰包装成鼓鼓的。”
“还有,她们台资大工厂里,一些有油水的工作岗位,也能让一些工薪阶层不显山不露水地干上几年、十几年,渐渐便成为小小的有钱人。”
“这两个圈子,成了她的资源,被她很好地运用整合,用她自己的话说,‘也奇怪,我的面子咋就那么好使?’”
说到这,孟匀易长长地深呼吸一下,然后使劲地伸了个懒腰,驱赶身上的疲乏。
然后,又接着说到:
“搭桥牵线借钱的事,她一出手一个准,经她介绍撮合成功的借贷,也都在‘有借有还,再借自然’的周转延续中继续,她也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可是,时过境迁,不知不觉地,她出面介绍的借贷,后来就出现了两起借款人还不起借款的麻烦事。”
“这两位借款人都是苏玉婷的亲戚,一个是办厂缺钱,经她介绍,向自己同村的乡里乡亲借了钱。”
“另一个说是做生意利润可观,想加大资金投入,好好干上几年,狠狠赚足一大笔后一劳永逸享受人生。没的说,苏玉婷也居中帮忙牵线。”
听到的都是借钱的事,白抒凡越听心里越感觉到一阵荒凉。
她突然插了一句:“民间借贷,人家都是因事业、生意需要,也就你我最傻,完全无须借钱的人,不知不觉中,也成了几千万借款的债务人。”
“比我们更傻的也大有人在,这位苏玉婷就是其中一个。”
“她怎么傻,她自己又没把钱借给别人。”
孟匀易接着又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都说人和人私下间的资金往来,需要的是信得过的肝胆关系,其实并非完全这样。”
“经济社会,遇到钱款来往,资金的输出方更在意的是资金安全,换句话说,也就是借出去的钱,本息收回有没有可靠切实的保障。”
“所以,这两笔借款,一切都谈好了,到了即将转款的时候,如出一辙,同乡和同事都要求这个苏玉婷要在借条上面替他们加签同意担保的手续。”
“这种字也能签?”白抒凡无力地闭着双眼听着,孟匀易说的这件事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听到这,对这种事情的严重质疑倾向,让她脱口而出,反问了一句。
孟匀易随即附和到:“是啊,这种字怎么能随便签?两笔借款合起来,本金可是二百三十万。”
白抒凡:“苏玉婷也算拆富一代,有她担保,出借方自然觉得债权无忧。”
孟匀易:“出借方就是这么想的。一切都已就绪,苏玉婷如果不签字,从情面上讲,她就成了不近人情,就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类了。”
白抒凡:“身不由己,人有时就是这么可笑。”
孟匀易:“这个苏玉婷,高中毕业以后就走进了工厂,在这家台资企业一呆就是二十几年,见识少,社会经验也更少,按她自己所说,她当时根本不知道担保人是什么概念。”
“真是傻到头了。”
“可不是吗?她只听同乡振振有词地说,这借款是你牵线的,借款人我之前并不认识,你不签字,我到时找他都难。”
“不可思议。”
“你能想象的到吗?这个苏玉婷还真的没多想,她就签字了。”
“哼。”白抒凡冷漠了一下。
孟匀易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签下以后,一切照旧,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苏玉婷自然也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