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牢中死咬： “若非他在我面前和韩其（前工部尚书）、吏部左侍郎谈论徐见君，说徐见君回来会进刑部或大理寺，又在那讨论皇上下一步计划，怕的要生要死，怕皇上断他手臂，我能指使人撞徐见君的媳妇？我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徐见君的媳妇，让徐见君害怕快点回来，谁知道那马夫蠢把人给撞死了。” 他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但是在牢里爆出吏部左侍郎和宋首辅有关联，许是害怕他说的越来越多，隔天就被人毒死在牢中。 楚晏得到消息和徐见君说： “张政死了。此事虽然是张政做的，但和宋首辅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张政死前那些话，未必是攀咬。他若是因此和皇上翻脸，就容易扳倒，若是不翻脸，就难扳一些。他不翻脸，皇上还是会用他。” 不过据他观察，老狐狸不会和皇上翻脸，为张政这么一个东西不值得。 毒死张政的凶手，多半又是个无头案。 “好，此事谢谢你和温指挥使。宋首辅——他当年让人来找过我，春试之前，想让我投靠他门下，我拒绝了。” 徐见君又言：“能找到凶手，我已经很满意了，明日我去道观告慰亡灵。你们小心吧，虽然皇上背了这个锅，可宋首辅还是能想到此事与你们有关。” “不必客气，东西是温玄知给我的。” 徐见君想了又想，建议：“若宋首辅没有主动和你们杠上，你们也不必为了我死杠，他那个位置，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随后他将一本册子交给楚晏：“这些年朝堂内外斗的太厉害，已经没人关注民生了，能引入正道才好啊。” 这本册子楚晏知道，是关于各项革新的。 “你确定要给我？” “确定，你觉得我有才，我却觉得你比我更适合朝堂，你来吧。” 两人对视着，徐见君见他迟迟不接，催了一下：“拿着啊。” “我若拿着，以后若有功绩，可都算在我头上了。” “是功还是祸，谁能知道呢？”徐见君轻笑：“说不定为你带来的是祸，你都不怕，我又有何不舍得？” 楚晏这才接下：“我定不负卿重托。” 徐见君一笑，如清风朗月气质高华。 楚晏与徐见君聊完，就回了明辉院。 又过些日子，就回去上朝了，宋首辅见到他，像是没事人一般，还问他腿伤如何了。 楚晏也当做没什么事发生，在早朝上提出全国范围内清丈土地。 清丈土地的背后，和税收挂钩，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反正这种事总要吵一吵的。就算同意你户部去量了，谁去量？这都是得罪人的事。就凭户部那些人能完成么？完不成，又是雷声大雨点小，浪费人力银钱的。 ~~ 十月底，安远伯府来下聘。 安远伯世子性格外向，到哪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和楚家这些子弟熟稔起来。 他武功不错，诗书却不大通，但毕竟楚暖是他一眼瞧上的人，挺上心，还会私下里和楚昀打听楚暖的喜好。 楚昀也知道妹妹有点嫌弃他是学武的，妹妹嫌弃谁，自己也就嫌弃谁。 此时见他愿意讨妹妹欢心，就对他稍稍多了一些好感，偷偷和他说：“我妹妹平时会读书，书籍不限。你若送东西，送书准没错。但是你光送书也没什么意思，你好歹得有点学识吧？你若没学识，那，呵呵。” “谁我说我没学识的？”安远伯世子看着他说：“我也是上过学堂的人，不说文采斐然，但也不差的。” 楚昀：“你确定？” 他怎么不太信呢！ “确定！” 楚昀随手指着湖里的锦鲤说：“来，做首诗。” 安远伯世子！！！ “兄弟，做诗这——”他学识是不差，兵法、阵法这些都熟通，可做诗就勉强了。 但话赶话到这了，就道： “我做的差，你们随便听听，咱们玩闹为主，不可当真好不好？” 楚昀：“好不好的你先念来听听。” 安远伯世子看着湖憋了好一会儿，笑说：“一条两条都是红的。” 一出口，楚昀笑疯了，还嚷嚷：“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易和楚暄他们憋着笑的难受。 安远伯世子：“笑什么？这难道不是诗？” 楚昀挥手：“是是是，你继续。” “三条四条都是白的。” 楚昀又喷了。 安远伯世子：“红红白白真漂亮。你别笑了，再笑我不做了啊。”又挥手：“算了算了，我回去好好读诗书，争取下次来给你做首好的。” “……” 几人说说笑笑，都没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柳拂月等女眷在对面看着，觉得这些人挺逗的。 楚暖听着这诗，不禁仰头。 柳拂月就和她说，他虽不会作诗，可这性子好，多大气？男人就是要大气些才好。 楚暖闻言捂着双手捂着脸，羞的不行。 下午时，安远伯府的人离开，此事算是彻底定下了，就等着及笄之后再定婚期。 转眼进入十一月份，十一月中旬乡试放榜，小乔一举中榜。 乔家人高兴的不得了，他母亲魏氏立刻分别将消息传到柳家以及卫国公府。 孙氏和柳拂云说：“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他有出息，你往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母亲，不靠他，我的日子也不会差。” 她靠开铺子也能生活，她酿的新酒卖的不错，饼铺也开了，不过听从了姐姐的建议，饼铺没放在自己名下。 “我自是相信你的，你和你大姐都有本事。只是女子生来就艰难，若有人可以依靠，也不必自己硬撑着。”孙氏又和她说：“小乔中举是好事，你看看给他准备些什么。” 柳拂云点点头：“好。” 孙氏又叹气：“苦了你和你姐姐，若非你哥哥还没娶妻，也不必你这般辛苦。” “哎呀，您看您就知道说这些。” 柳拂云也不喜欢听这些，其实她还挺喜欢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只是不知道给小乔准备什么好。 孙氏笑：“好好好我不说了。” 柳拂云想着还是准备文房四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