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梁听林煜说因为贾敏的丧事，牛痘之事只能暂时延后；不过薛梁不赞成。 薛梁说出自己的意见：“煜儿，我倒觉得此时时机正好。” “正好？您是什么意思？”林煜不明白为什么薛梁说现在正好，他问薛梁。 薛梁说道：“此时正是林夫人丧期，正好借着林夫人丧期掩饰私下进行。待出结果，待林夫人丧期结束之后，正好让林大人将此事上书上禀皇上。” “届时临近年底，年底汇总，皇上论功行赏必少不了你我林薛两家。” 薛梁说让林如海上书上禀皇帝，而不是由他自己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薛家是皇商，但薛家不仅是皇商，更是皇家安插在江南监视江南的一双眼睛。薛梁和林如海一样都有双层身份。 薛梁明面上的身份是皇商薛家家主，他的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是隶属朝廷通政司的朝廷官员。 大景朝建国近百年，薛梁不仅是大景朝的开国功臣，在大景朝建国之后，亦为大景朝屡立功劳。 就如同皇帝压着不让林如海升官离开巡盐御史之职一样，皇帝也没有对薛家论功行赏，一直压着不让薛家更换门楣。皇帝将薛家死死压在商户上，让薛家一直是皇商，一直替皇家管着钱袋子。 之前薛家立了那么多功劳，皇帝都没论功行赏，没给薛家封官封爵。 薛梁正是知道，知道即使他自己将牛痘之事报上去，一旦走暗道上报上去；只怕也会和以前一样无人知晓立功之人是他薛梁。 如此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大功劳，如此能让薛家更换门楣的大功劳，如此能带来皮天富贵的大功劳；只怕最后会被皇帝给占有了。 到时薛家依旧只是得一些不能吃不能用的赏赐安抚。 可林家不一样。虽然林如海和他一样被皇帝压着；可林如海是在明面上的，他的折子可以走明路让朝中大臣们都知道他薛梁和林如海，薛家和林家立了大功。 只要摊到面上来了为众人所知，皇帝就不得不赏 这些事林煜自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只怕他这会已经大骂皇帝不做人了。 自从知道皇帝不让林如海升官之后，林煜已经在心里大骂皇帝不做人好几天了。 薛林两家是跟着老皇帝的，但他们最终都没有好结果，最终都落得个家破人亡人丁灭绝的悲惨结局。 可见老皇帝不是个好东西，忠于他的臣子都没好结果。 林煜对老皇帝印象非常不好，他不仅想让林如海脱离巡盐御史这个位置，更想让林如海找新主脱离老皇帝这艘不能登岸的烂船。 听到薛梁说年底上报，林煜立即否定薛梁的提议，他不赞同年底上报。 “年底？不行。年底不行。” 薛梁没想到林煜会这么说，他愣怔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年底可是好时机，为什么不可以？” “舅舅，我得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年底不行。年底报上去，不会给我们林薛两家带来好处的。”这一点林煜非常肯定。 “消息？什么消息？”薛梁疑惑好奇地看着林煜问。 林煜犹豫了一下说道：“舅舅，这消息很重要。等我先把牛痘之事跟父亲说了，先让我父亲知道。不管我父亲答不答，到时我都状消息告诉您，您看如何？” 且不说秦姨娘还没认哥哥呢，他和薛梁现在还没名分的外八路舅甥；就算已经认了关系，他还是要给林家为重。 薛梁看着林煜，不知想了什么，最终是妥协了。 薛梁说道：“也罢，那我等你消息。” 林煜和薛梁见过面之后，他当天就去找林如海。 “父亲，我有事想跟你说。”林煜去找林如海跟林如海说道。 林如海见儿子严肃地样子就说道：“去书房吧。” 父子俩来到书房，林如海让林煜坐下，他也坐下之后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林煜没有犹豫立即就说道：“父亲，在考完院试之后，我找薛家合作了一件事。一件功劳极大，足以让您升官离开巡盐御史之职，足以让薛家更换门楣的大事。” “薛家答应了我的条件，我答应了和薛家合作，也答应了会说服父亲您和薛家合作。若是我没做到，那么我就必须无条件将这份功劳让给薛家。” 林煜直接摊开说，他故意停下看林如海的反应。 林如海很惊讶林煜所说之事，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听林煜说，等林煜说。 林如海任巡盐御史近二十年，手握着盐引，不知与多少官员盐商谈判过，他深知谈判技巧。深知将谈判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重要性。 林煜找他说这些，还这么说，显然是要来跟他谈判的。他自然要等林煜将底交出来，他才能开口谈判。 见林如海没做出反应，这在林煜的意料之外。林煜心里惊讶，他先问林如海：“父亲，您不问我和薛家合作的是什么事？我的条件是什么吗？” 林如海听到林煜问他这才说道：“我不问你也会说。你不正是想说给我听吗？” 林煜闻言看了林如海一眼，他心里说道：老油条。 反正他们俩是父子，林如海还能不认他不成。 林煜如此一想，干脆很光棍的将自己的算计摊开在林如海面前，他不想跟林如海耍心眼。 林煜很坦然地看着林如海说道：：“二妹妹生辰之后，我得知了许大夫给夫人的诊断结果。” ”夫人只有二妹妹一个孩子，没有嫡子。我生母是父亲您的贵妾，我是父亲您的庶长子，我的同母弟弟妹妹都是父亲您的庶子庶女。成为庶出并非我主动选择，若是能选择我也想成为嫡出。” “既然出生不能选择，那我就要改变。” “如今父亲您年纪不算小也不算老，夫人去逝后，祖母定想给您另娶继室。可我不想，我不愿意父亲您再娶继室夫人。” 林如海听到这惊讶的挑眉，林煜没有停，他继续在说着。本想说些什么的林如海张了张嘴，最后没出声。他继续听着林煜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