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此刻,嬴高修复府邸的念头如磐石般坚定,因他在归途中忽然洞察,唯重建府邸方能解开当前之局。 一些事物需昭然于世,另一些则需深藏暗处,如此方能让敌人心生猜忌。 稍倾,嬴高考罢,搁下笔,无奈一笑:“看来,还得前往一次咸阳宫,大军进城,不可给敌以把柄。” 内心明了,以目前的实力,手中握有重兵,他将成为咸阳城里众人攻击的焦点。毕竟这时代的秦王是嬴政而非他嬴高,大秦的朝廷中有太多人期盼着他出丑。 因此,务必谨慎行事。 他并非单纯武夫,而是将来的大秦太子,屠戮虽能威慑天下,但过度杀伐非是吉兆,反而会对他的身份带来羁绊。 蓦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嬴高的思绪。抬头间,刚好瞥见老公输与子都走进来。 “公子!” “老公输坐吧!”嬴高微抬手,命侍女备茶。 “公子多虑了!”公输仇落座,子都随之坐下。此时,侍女沏好茶,嬴高微笑着道:“老公输,子都大师,这是我新从楚地采摘的茶叶,特以特殊法炒制而成。” “请品尝!” “此乃妙茶,淡苦香清,韵味独特!”公输仇抿一口,眸光一亮,随即问:“公子,此茶数量几何?” “不多不少。” 看到两人都喜欢,嬴高轻笑着道:“一会吩咐绿荷打包两份,二位可带回家,只需热水冲泡即可。” “首泡宜舍,精华在于第二泡……” “如此,公子有心了!”接过茶,公输仇这才望向嬴高:“公子此番招我与子都来,意欲何为?” 接过布图,公输仇凝视许久,转递给子都,道:“公子是要破地三尺么?” “府邸稍显宏丽,但图纸之上或有设计不当,两位在此领域均为大家,可作适当的改良。” 嬴高手指轻敲长桌,语气从容:“新府之构想,下三层为坚石构筑,必坚若磐石,地上两层以木造为宜,毕竟主殿如此,偏院自可随意。” “新府内须预留一块为空地,作练兵之所,可供三万大军演练!” 这时,子都已经阅毕,不禁对嬴高言:“公子,如今西城工程浩大,频繁修建之下,孔雀商会恐难以支撑长久。” “再者,依公子所言,此府之地面积超常,需得王上首肯并记录在册,才可动工。” 按着嬴高的规划,此府将来将是他的秘密据点,承载一次次的秘密实验。 有些事须保密! 而且,一定要严密封存! 只有匿于无形,方可减小机密泄露的可能。而且,未来此地或将孕育出惊世杀器,一旦泄密,会对嬴政自身的安危构成极大威胁。 况且,他深知六国一统之后,大秦疆土内外的反秦势力众多,整个朝廷几乎与天下对立。 所以,无论任何发现,皆须掌控在他手中。 更何况在他的计划中,府宅之下将酝酿超前的力量。 心绪翻涌,嬴高对公输仇与子都点头道:“两位尽心规划,建造一事,尚工坊与剑南商会共谋。” “只需确保质量和进度,公子会命景瑜与老公输协商工酬与各类开销,一切由剑南商会支付。” “绝不会让尚工坊蒙受不公!” 单是曲辕犁和水车的收益就足以构建一所富丽辉煌的府邸。何况,费用出自他自身,不必向嬴政禀明,也没人能阻拦。 哪怕是触犯先制,亦无妨! 毕竟大秦并无此定制,大体只是一种不成文的习惯,而非明确规定。 这就如同隐而不露的规矩,朝廷并未明文禁止,他就算修建,只会令嬴政不悦,而非实质性受损。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已在嬴高脑海中厘清,凡利国之事,嬴政的包容是难以置信,无法估量的。 “依公子所言,尚工坊即刻与剑南商会沟通,然后尽早安排人手开工建府。” 公输仇淡笑,如此美事自然欣喜,因为尚工坊自身消耗巨大,朝廷每年投入有限。 资金的局限令老公输心中萌发诸多设想,却又始终未能付诸实施。因此,他对资金的渴求极高。 他乐于与嬴高打交道。 因他知道,在大秦,嬴高无异于仅次于巴蜀巴氏的巨贾,执掌剑南与孔雀商会,自三川郡起,嬴高金钱挥洒如流,可谓是花钱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