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虞欢洗完澡出来了。 沈清衍看着她湿答答的头发,眉头微皱,“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呢。 虞欢很快应了下来,按他的指示坐在沙发上。 沈清衍站在她身后,一手拿吹风机,一手抓动她湿润的发丝。 虞欢闭着眼享受,沈清衍低头,专注帮她吹头发,两人之间一时陷入安静。 空气中,好似只剩下热风吹动发丝的声音。 她头发长,吹干的时间要长些。 沈清衍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梭而过,感受着湿润的发丝渐渐变干,转而变得丝滑柔软,蓬松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慢慢的,嗅见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沈清衍低垂的目光从头发上挪开。 她正闭着眼,惬意地窝在沙发上,宽大的睡衣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联想到她穿了他的睡衣,沈清衍眸色微暗,心底竟然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仗着她看不见,沈清衍垂眸,依次落在她的眉眼,脸颊,鼻尖和唇瓣上,目光极具侵略性。 沈清衍的喉结动了动,明明室内气温偏低,可他心里却燥热异常。 他想亲一亲她。 “典狱长。”虞欢突然喊了一声。 “是。”沈清衍手抖了一下。 她,她是发现了吗? 虞欢不知男人内心的慌乱,睁开眼,伸手捋了捋头发,嘀咕道 : “好像全干了,应该可以了吧。” 她转头去看沈清衍,惊讶地发现后者额头上居然流汗了,不由问道 : “典狱长,你很热吗?” 沈清衍拔下吹风机的插头,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 “没有。” 虞欢摸了摸胳膊,总感觉房间的气压突然低了好几个度。 窗都关了,是错觉吧。 入夜后,炼狱岛监狱内,丧尸们的低吼声响彻夜间,扰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监牢内,从男管教接到典狱长电话那一刻,众人听见典狱长沉稳冷淡的声音,惊恐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女管教拿出备用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让狱警们分发给所有囚犯,吃饱喝足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得到了舒缓。 随后,男管教和女管教按照典狱长吩咐,分别拿着人数统计表,一个一个清点起囚犯人数,同时记录下缺席的囚犯名单。 突发丧尸爆发这件事,所有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个别囚犯也蠢蠢欲动起来,想要从两位管教手中争夺食物的掌控权。 可即便狱警的人数比囚犯少,他们一掏出枪,所有囚犯瞬间乖顺了。 之后,所有囚犯在两位管教的安排下,就像往常一样,各自回到自己的监室睡觉。 女管教看着手上的人数统计表,用红笔,将七号监室圈起来。 这是唯一一间空掉的监室。 男管教也注意到女管教的动作。 他记得,虞欢也在七号监室。 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了,安不安全 另一边,周栀夏,露娜和泽维尔三个人成功赶到诊疗室,他们打开灯,在诊疗室内细细搜寻一番,可纵使快把诊疗室给翻遍了,也没找到什么密道。 三人也不气馁,准备先休息休息。 经历了心惊肉跳的一天,三个人肚子空空,都饿得不行。 诊疗室内有饮水机,但没什么吃的,就诊桌上有一盘水果,放了六个橘子。 周窒息他们也没得挑,每人拿了两个橘子充饥,简单对付一晚。 吃完橘子后,泽维尔拉开隔帘,对周栀夏和露娜说 : “这里就一张床,你们俩挤一挤睡一起,我在椅子上躺一晚。” 周栀夏和露娜自然没有意见。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他们睡觉时没有关灯。 露娜躺在病床上,眼神在诊疗室内打转一圈,发现了墙上两个摄像头。 出于直觉,感到不适的她起身,指尖捏住在诊疗室内找到的刀片,随手一掷,轻而易举击碎了摄像头。 她速度太快,周栀夏叫停的时间都没有,摄像头碎片落下,声音响起那一刻,周栀夏吓得差点失声了。 要知道,丧尸对声音是极度敏感的。 泽维尔懒懒倚靠在转椅上,低声说 : “别担心,走廊外暂时没有丧尸,这点声音也不至于被发现。” 事实就如他所说,诊疗室门外果真一点动静没有。 周栀夏霎时松了口气。 “露娜,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露娜打量她几眼,说 : “你在食堂和丧尸面对面都不带怕,这么一点声音,你倒是吓破胆了?” 周栀夏无语道,“这是两回事。” 安全的情况下,人对危险的感知要更敏感好不好! 两人聊天的空隙,泽维尔闭上眼,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周栀夏和露娜也睡了。 三个人不知道的是,有人正暗暗窥视着他们。 实验室内。 敞亮的大屏上,清晰呈现出诊疗室内的场景,甚至连泽维尔的酣睡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溪指尖轻轻点了下铁笼,托腮望着监控下的画面,唇角微微上扬。 居然来了三个小老鼠,这可真是 意外之喜啊。 想借密道越狱,这倒是有趣。 一天下来,虞欢也累了。 沈清衍多拿了条被子隔在床中央。 虞欢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往上拽了拽被子,轻声说 : “晚安,典狱长。” 沈清衍背对着她,压下跳动异常的心跳,也低声回了句。 “晚安,虞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