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结束,所有囚犯在狱警的监视下,有序离开饭堂,赶回监牢。 李梅慢悠悠走在大部队里,还懒懒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气。 “喂,李梅。”有女囚凑近,提了一嘴,“你那个小跟班呢?” 李梅语气不耐道,“关你屁事!” “嘿!”那女囚气笑了,“你他妈吃枪子了,口气这么冲!” 李梅居高临下看她,手指着前面说,“少管闲事,不想死就滚远点!” 那女囚扯了扯嘴角,没动。 李梅懒得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她脸色微变。 一条粗壮的小腿由下至上,直袭她的胯下。 “唔——” 李梅避无可避,表情扭曲地痛呼一声,双膝并拢,歪成一个扭曲的外八。 她腰腹向下弯,艰难地冒出一句脏话。 “卧槽。” 接下来的几分钟,李梅以爸妈为中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开骂。 她甚至顾不得胯下致命的疼痛,一口一个“贱人”,和重伤她的罪魁祸首打了起来。 偏偏两人撕扯对打期间,又不小心撞到几个吃瓜群众,撞到也就罢了,她们还怒骂别人碍事。 此话一出,是个人都不能忍,瞬间激怒了地上几个囚犯。 于是,互殴的两人遭遇其他人围殴。 其他囚犯也不走了,纷纷鼓掌叫好,恨不得把水搅得更浑。 “住手! 停下! 不要动——” 眼见场面愈发不受控制,两三个狱警终于上前,出声制止他们。 可惜,成效不大。 当人的气性上了头,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叫停了,发现狱警们靠近,互殴的囚犯们双眼一对,坏水翻倍。 然后,他们连狱警们一块打了 其他囚犯见状,喊得更嗨了。 “打得好,往死里打!” “呜呼呜呼——” “梅姨,干他!” “都没吃饭吗!用力啊!” 监狱向来是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囚犯们一年到头活在一个封闭狭窄,令人窒息的世界,任何一点刺激都能成为他们暴动的火苗。 “嘭——” 直到一阵枪声响起,在场的欢呼声才停滞了片刻。 一窝蜂的狱警手持警棍上前,不到一分钟,便以压倒性的武力震慑了还在厮打的几个囚犯。 几个囚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乱动。 二楼上,黑黝黝的枪口正对准他们,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压迫感。 男管教冷着脸吩咐狱警,“把他们带去禁闭室,按规处置。” “是!” 狱警们应下后,押送闹事的几个囚犯走向另一个出口。 暴乱的事情告一段落,在场谁也没注意到,周栀夏和泽维尔遥遥对视了一眼。 两人收回视线后,周栀夏朝露娜轻轻点了下头,露娜面色冷淡,没说什么,眼神却缓和许多,像是卸了口气。 见李梅被抓,虞欢没什么感觉。 原剧情里也有这一段。 泽维尔要把游轮投放物资的时间表交到周栀夏手中。 为了悄无声息拿到时间表,周栀夏选中了易怒的李梅,由泽维尔安排的人去挑起对方的怒火,轻而易举制造一场暴动,达到了混淆视听的目的。 当然,他们也成功交接完毕。 自此,虞欢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一半。 要知道,周栀夏一开始正事不干,卯足了劲往她身上使,虞欢还担心,女主是不是循环太多次,没了越狱的斗志。 现在好了,一切又重回正轨。 虞欢哼着小歌往监室走,心情颇好。 月色中天 夜色融融。 林溪脱下手上的白手套,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他笑吟吟地,视线停留在台面的一个小铁笼。 “唧——唧唧——唧唧唧——” 铁笼内,一只小白鼠正在疯狂地窜动着,昏暗的灯光下,它豆大的眼睛竟是血一般的红色。 林溪静静看了小白鼠两眼,自言自语呢喃道,“好像还差一点。” —— 次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虞欢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样。 开心快乐。 李梅不在,她不用时刻待命,受对方指使,感觉的确是不一样。 唯一不太好的事,昨晚仗着李梅不在,周栀夏光明正大找上她,又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 类似于。 她的发卡是谁给的? 她在医院都发生了什么? 她和男管教是什么关系? 她和林溪认识多久了? 程明最近为什么不来操场? 虞欢全程装哑巴,一个字也没说,当她是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 周栀夏气得不轻,恨恨的眼神好似要在她身上戳出一个洞。 虞欢也不怕她。 如果她动手,等李梅一回来,虞欢就告状,让李梅收拾她。 周栀夏逼问不出结果,朝她露出一个冷笑,“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虞欢敷衍道 : “嗯,是是是!” 周栀夏也不气,扭头回到自己床位去了。 奇怪的是,她和露娜今天是一块进浴室洗澡,足足洗了一个半小时。 虞欢心里纳闷,她们俩洗的是哪门子的澡,要这么久! 后续,她才从系统口中得知,原来她们不是真洗了一个半小时,而是借水声做掩饰,在浴室拿着游轮投放物资的时间表,互相商量越狱的战术。 虞欢为她们竖起大拇指。 话又说到程明,好几天见不到他,虞欢也多少有点疑惑。 剧情快发展到后半段了,她猛地发现,这家伙好像一直游离在剧情外,和周栀夏,露娜和泽维尔三个主角隔离开,存在感异常薄弱。 怀揣着这个念头,在今天操场放风时,虞欢总算见到了程明。 只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 虞欢忙走过去,面露担忧地问,“小明,你这是怎么了?” “我昨天踩到石头,脚流血了,去了趟医院。” 他语气透着委屈,“我昨天本来想去见你的,结果典狱长把我赶走了。” 虞欢半蹲下来,“你知道我在医院吗?” 程明眨了眨眼说 : “知道。” 虞欢又问 : “你怎么知道的?” 他神乎其神地说 : “一种,感觉。” 虞欢撇撇嘴,觉得他在骗人。 程明接着说 : “你是淋太多雨发烧了,对吗?” 闻言,虞欢眼里闪过错愕。 “对,是发高烧,这你都猜出来了!” 她笑了笑,“哇,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还能未卜先知。” 程明哼了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垂眸,面无表情戳了戳她的额头,“生病了还笑得这么开心,我看你是真烧坏脑子了。” 虞欢抓住他的手指,不太开心了。 “我夸你,你居然还骂我。” 虞欢控诉道 : “你变了,小明。” 程明没说话,盯着被她抓在手心的那根手指,抿了抿唇,心里泛起些许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