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几天—— 南锣鼓巷走进一人,只见他右手插在衣兜左手攀着包带,脸被围巾遮住,只露出左边的眼睛,右边的眼睛被黑布蒙住。 顶着个泡面头,一脚高一脚低的朝95号大院走去。 “你是谁?来我们大院干什么?” 这人刚一进门,就被守在大院门口的闫埠贵逮住。 “我是贾梗!” 撂下这句话,傻梗便走向中院,不愿意搭理闫埠贵。 看着傻梗的背影,闫埠贵一愣——傻梗也平反了! 想起何大清曾经说的话,再看这人是个独眼龙,闫埠贵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傻梗你也平反了?那你妈淮茹呢?她什么时候回来?” 闫埠贵这破锣嗓子一嚎,瞬间就有不少街坊冲出门,急着看万里独眼、七指神偷——傻梗! 现在他们老一辈里最年轻的闫埠贵都退休了,院里大多也都退了下来,还有很多知青赋闲在家。 真是看热闹人最多的时候。 傻梗有些恼怒的回头瞪了眼闫埠贵,不想自己被别人当成猴子看。 但他正巧被堵在月亮门处,进退不得。 “傻梗,这都快四月了,你还带围巾做什么?” “傻梗,你这是什么时兴的打扮?眼睛还拿块黑布遮起来。” “傻梗,我听说你在林场偷了吃的,被人吊起来……” “傻梗,你这头发是烫……” 一堆人围着傻梗,吵得他头疼不算,还有人对他拉拉扯扯,拽出他的右手来。 切得很有艺术性,剩下无名指和食指。 “呀,傻梗你手指怎么这样了?”还有人在故意问。 傻梗心里恼怒,直接重重一甩手,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傻梗直接拽下围巾,拽下眼罩。 “嘶~~” 众人齐齐倒退,冷吸一口凉气。 只见傻梗脸上被烫得扭曲不堪,比何大清还尤有甚之,其上还有刻痕,像是写着什么字。 不过众人都被吓得倒退几步,一时也没人能认出,右眼只剩个空洞,整张脸看得渗人至极。 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目送着傻梗走进何家。 “我滴个天呐!这还是人吗?” “太渗人了,看了他这张脸,我今晚、不,我以后每天晚上都得做噩梦!” 街坊们相互议论着,都说傻梗现在这样子简直都不像是活人。 “我看我们以后晚上还是注意点吧,别大晚上看见他,给我们吓掉半条命。” “李家老嫂子,你这话说的对,要是大晚上看见这张脸,真能给我吓死。”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眼里带着惊惧的看向何家。 棒梗走进屋,直接嚷嚷道:“奶奶,小当、槐花我棒梗回来了!” 虽然别人都叫他傻梗,可他记得他是棒梗,从头到尾都是棒梗。 入眼一扫,傻梗边看见里屋床上躺着个人,急忙便走过去。 张翠花也挣扎着爬起来,呼喊道:“棒梗,我的大孙子哎,你终于回来了!” 棒梗顷刻间便冲上前,抵近关切道:“奶奶,你怎么了奶奶?” “奶奶我——”张翠花说着抬头见棒梗的脸,差点没吓尿裤子,瞬间便拽起被子盖住脑袋。 “鬼啊!” 一瞬间,张翠花只当自己是太过想念棒梗,出了幻觉。 她的好大孙怎么可能是这恶鬼模样? 屋内才凝聚起的亲情被张翠花一喝,瞬间便消弭于无形,傻梗咬紧牙,又拉下眼罩,拿围巾遮住脸。 见张翠花将头埋在被子里,被吓得瑟瑟发抖,傻梗还想再唤她。 “哥,你终于回来啦?” 后面突然传来清脆女声,傻梗回过头,眼前一亮。 “你是小当,你是槐花?” 只一眼,傻梗便分出俩人,毕竟俩人差了四岁。 贾当的眼神有些复杂,傻梗的事情她们都听何大清说了不少,她不认为何大清会在这些事上骗人。 可要是如他所说,那傻梗现在简直是无恶不作,比四九城里的京油子和佛爷都混的多。 槐花却浑然不惧眼里还有些好奇,上前揭下傻梗的围巾。 “啊~~” 可当揭下围巾时,那张吓人的脸浮现在眼前,槐花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直抵住墙,满脸惊恐。 原本她还以为已经看习惯何大清的脸,不会再被吓到,可哪成想傻梗这脸更吓人几分。 贾当也不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 棒梗见俩人都被自己吓到,合上刚刚院里的街坊的反应、他亲奶奶的反应,心里不爽迸发而出,干脆伸出右手又勾下眼罩。 “看清楚了吧?” “你哥我现在就是这样,你们也别嫌弃,嫌弃也没用” 傻梗故意将脸凑在俩人面前,让俩人好看个清楚。 和破布一样吓人的脸蛋自然不必多说,还有那空洞眼洞,里面还隐约可见红肉,看着既恶心又渗人。 这次连贾当都被吓得倒退抵住墙壁。 “哥,你怎么这样了?”贾当止不住的发问。 傻梗却凶狠道:“我为什么这样?” “我为什么这样何大清那个老不死的指定和你们说了,这个老东西,在林场也不知道照顾照顾我,见天的和我作对。” “他现在在哪里?”傻梗扫视圈屋子里说:“这次我非和他算个总账不可!” 槐花弱弱道:“他和傻叔出去扫大街了!” 傻梗听后一愣,眼里有些退缩问:“傻柱他也回来了?” 槐花和贾当俱都点头。 傻梗脸色变了变,原本他还指望回来好好收拾何大清,以报十多年何大清和他作对之仇。 可现在傻柱也回来了,那就是二打一——傻梗不禁有些迟疑,傻柱四合院战神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 脑海转了转,傻梗暂且打消教训何大清的想法,指向床边问:“那我奶奶这是怎么了?” 贾当靠着墙角走近,小心翼翼的掀起床尾的被子。 断腿映入傻梗的眼帘。 “我奶她腿怎么断了,这是谁干的?是不是何大清?”傻梗直接发问。 贾当急忙解释说:“不关何爷爷的事,是咱奶那天非要打一大爷,从走廊上面跳下去摔断了腿,去医院——” 不等贾当再说下去,张翠花突然喊道:“我的好棒梗,你别听这死妮子胡说!” “要不是何大清这畜生回来,我也不会去打闫埠贵,就不会扭伤脚,何大清这个黑心的畜生呐!” “他看我腿扭伤了,就让医生给我腿锯了!” 张翠花说着不禁哭出声来,又掀开被子、揭开衣服让傻梗看清她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