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踱着步，胸中气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莫家的小女儿，同清儿，居然早已熟识？自己作为母亲，竟然毫不知情！</p>
如今，她竟然死了，自己才知道！</p>
“为何不早同本宫讲？”</p>
程莞气急。</p>
小飞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殿下说，他同莫姑娘只是朋友，所以……”</p>
程莞几乎一口气上不来，她扶着小蝶的手臂，靠在太师椅上，“罢了罢了，你回去吧，太子若是回来，速来报信。”</p>
小蝶安抚好程莞，这才轻声问道：“主子，咱们还去永定宫吗？”</p>
程莞微微摇头，“不必了。方才不是说，那新进的苏美人去了吗？”</p>
小蝶轻轻点头。</p>
“本宫就不去自讨没趣了。苏美人最近正得盛宠，况且，本宫一早也去看过了。”</p>
“是。陛下对长公主送的这位异域美人，确实更青睐些。”</p>
程莞微微眸子，没有接小蝶的话。</p>
小蝶沉默了会，开口道：“主子，今晨起得早，扶您去再小憩一会儿吧。”</p>
程莞轻轻颔首，她确实需要安静地想一想。</p>
小飞是听了程琦的意思过来的，也就是说程琦是知道这事的。换言之，宫外这孩子，在程琦的护卫下，还是没了，可见，杀她的人，用心之狠！</p>
程莞长长叹了口气，没有旁人！</p>
就是陛下！</p>
他不允许东宫爆出任何丑闻，所以这才将宋美人几乎当场致死；尽管，她现在还活着，可是，近来，她被宣的机会越来越少，多数时候，都是这个苏美人在伺候。</p>
说明，陛下对她已经生了嫌隙！</p>
程莞睁着眸子，静静地望着床帐。</p>
韩远山说过，陛下这身体，看似恢复了不少，可是，早已大不如前！正因如此，她才安安稳稳地伺候，也给清儿更多的时间，让他历练、成长！</p>
可是，正值青葱年少的年纪，陛下就这样问都不问，直接让人杀了！</p>
程莞咬了咬牙，如此，太武断了！</p>
她担心清儿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思及此，她倏然起身，</p>
“去东宫！”</p>
……</p>
此时，宴清轻轻撩开莫霜那被血迹粘着的头发，豆大的眼泪，落在她的脸庞上。</p>
明明，她昨日还好好的！</p>
明明，他们还约好了下次手谈的时间！</p>
为什么？</p>
为什么？</p>
为什么？</p>
她就这么没了？</p>
宴清抬眸望着静静立在一侧的程琦，声音悲泣：“是谁？霜儿明明每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是谁？”</p>
程琦沉默了半晌，“还未查到。”</p>
宴清小心地将莫霜抱了起来，轻轻置于榻上。</p>
他沉痛地趴在边沿哭泣，他曾允诺，待父皇的身体好上几分，他便同父皇去说！</p>
他依稀记得，她笑着说：“如今这样也很好，每月初五、十五见上两次，说不定比在宫里还见得多呢！殿下不必为难。”</p>
他被调侃了一番，立刻结结巴巴地起誓：“我不会！”</p>
她却只笑不语，轻轻摆好了棋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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