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李非之所以一直等到在逼宫之前才拿下袁阔海,最大的担心其实就是高力士,他明白高力士在皇宫内的能量,事无巨细都难逃他的法眼。从之前高力士行事的风格来看,一旦他发现自己和袁阔海接触,势必会提前对袁阔海下手,出于对玄宗的绝对忠诚,他完全有可能对所有涉及之人痛下杀手。 离计划逼宫只剩不到三天,高力士已经没有了任何缓冲的余地。 尽管表面上看皇城之内一如往常般的沉静,但对于李非和太子来说,心中都有种令人窒息般的紧张。 又过了一日,有人通报,王维突然返京。 李非听到消息后吃了一惊,原本以为王维或与安禄山一同南下,没想到他竟然提前抵达,李非原本想在政事堂召见,但王维返回长安之后,并没有向吏部报到,而是直接去了玉真观。李非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也没有提前向玉真公主通报,直接备车马也去了玉真观。 玉真公主好像对李非的不请自来丝毫没有惊讶,而是直接让李非进入了她的内室书房,李非一眼看到了一副惊魂未定模样的王维。 “王大人可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李非没等王维开口,直接问道。 “右相,方才王维已经告诉我了,你可以问我,暂且让他舒缓一下。”玉真公主一旁说道。 “那就请公主详述。” “王维请辞按察使一职之后,请求离开幽州返回长安,被安禄山手下拦阻,说不日会有一车队奔赴长安,让王维随行,以确保安全。王维返京心切,没有答应,安禄山便安排了一个副将说是要护送王维离开幽州。当日一直等到深夜,才有人通报准备完毕,王维这才离开宅邸,从幽州开始出发” “公主殿下,还是让我来说吧!”一旁的王维打断公主,然后接着说道。 “我离开宅邸之时,城内已经宵禁,我们一行五十余人出东门南下,前行十里之后,我看到幽州城外有大批火光闪动,我问随行副将可是夜间兵力调动,副将说既然我已经卸去按察使一职,军中之事便不能再问。我又问为何要趁夜色离开,副将摇头拒答,我便觉得有些异样。” “那些火光是不是城外的驻军!?” “未见到营帐,似是大批骑兵集结。” “大概数量多少?” “因副将一直催促赶路,未能细看,粗略估算至少万骑以上。” “那你为何只身返回?那些随行护卫呢?”李飞接着问道。 “连夜行进百里之后,那副将说因星夜兼程,人困马乏需扎营造饭。我便觉得更加奇怪,如此昼伏夜出,显然不合常理,于是我就找了一个机会,趁他们没有防备,只身逃离,一路快马加鞭没有停歇,尽量不走官道抄小路赶回长安。自我抵达幽州之后,一直未能接触军务财权,但这明显是做贼心虚之举,我担心如果随他们扎营休息,可能会有不测,这才做出这番举动。” “沿途可曾遇到什么刁难?” “我提前备有通关牒文,沿途各州府算是照顾,都帮我更换了马匹,倒是一路顺遂,但所有关口比起往常,兵力部署都增加了数倍有余,有大敌当前之感。” “因为你跑的太快,安禄山还来不及对你做出拦截,也算是一件幸事!”李非感慨道。 玉真公主一旁听的明白,问李非: “如此说来,这安禄山莫非真的要反了吗?” “反与不反,只能看他有没有实际的动作,圣上对安禄山无比信任,即便我用通神之力也无法撼动,庆幸我提前向王大人交待过,所以他才时时警惕,依我之见,安禄山反意已现,或有可能随时起兵。” “那我就去见一下皇兄,问他这如此颟顸之举,到底是为什么!” 李非连忙劝阻道: “公主莫慌,暂且静待些时日,或有转机!” “还有什么转机!?安禄山一旦发兵,这中原腹地空空如也,仅靠那些城防禁军,如何抵挡?” 李非不想被玉真公主打乱节奏,怕万一再凭空生出什么事端,便极力劝阻。 “既然安禄山已经陈兵十余万,我会让朔方、河东、河西、陇右以及剑南的兵力向内地集结,想必能对安禄山形成震慑,你先照顾好王大人,这些事情交给李非来做。” “可我听说上次就是因为调兵之事,皇兄那里刚刚调整了节度使,你也受到了斥责,你该如何去做?” “多说无用,到时,请公主鼎力支持便可。” 玉真公主不明白李非话中真实的意思,便点头答应。 ++++++++++++++++++++++++++++++++ 下辈子 “韦坚一定是去找了史思明!因为后面安史之乱中,史思明也是一个重头戏。” 魏坚轻蔑的看了一眼李飞,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你猜错了,那借条你该烧还得烧。” 李飞原本的自信满满一下子没了,看魏坚的表情,自己应该确实是猜错了,那如果韦坚不是去找的史思明,那还能去找谁? 安史之乱中,在历史资料中提及的重要人物首推安禄山,接着就是史思明。想到这里,李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经验性的错误。 他被这个历史事件的名称给误导了。 在原本整个历史进程当中,中后期最主要的两个人是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和史思明。安庆绪心狠手辣,在安禄山重病之时弑父夺权,后来又被史思明设计诱杀。其中有诸多极为关键的环节,任何一处出现变化,那整个安史之乱的进程就有可能变得面目全非。 韦坚口口声声的不愿意干涉原本的进程,难道是在毕其功于一役吗? 只要他能控制安庆绪,那么凭借他背后魏坚的炮弹输送,绝对可以轻易夺取安庆绪手中的大燕,并且利用史思明对抗大唐,并借此稳固大燕的政权。 想到这里,李飞看着魏坚笑了笑说道: “我不猜了,那个韦坚的想法太多,我也猜不透。借条我明天找你当面烧掉,但是,我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再花钱买你手中的东西了。” “唉~你真的就不想知道!?”魏坚一听李飞这么说,一下子有些慌了。 “想知道,但你得胃口太大,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得从你这儿求证,估计我的损失会越来越大,总被人这样要挟感觉很糟糕。好了,今天这方面的谈话到底为止。” “我无所谓,反正我将来会活的好好的。”魏坚用略带着一丝尴尬的口吻嘲讽道。 李飞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