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正自己打开着衣襟,于是这样子看上去,就非常的不纯洁,好像他自己主动勾引人似的。 不过凤云霄双手负在身后,是个十分规矩的模样,所以韩修虽然十分尴尬,但也决定忍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一次让这鸟人满足了好奇心,好过他隔三差五为这事纠缠他。 可就在韩修勉力强撑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阵软腻湿热的触感,同时还听到哧溜一声。 韩修登时一震,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时,头皮简直麻了——凤云霄这个疯子,刚刚舔了他一下,还故意舔出了声! “你不是说不乱碰的吗?!!!”韩修简直气炸,怒喝一声,连忙合拢衣襟退后数步,一脸震惊愠怒地瞪着凤云霄。 而凤云霄这个不要脸的,自然是毫无愧疚之意。 缓缓直起身,还意犹未尽似的舔舔唇,又吧唧两下嘴,才灿然一笑,理直气壮道: “我说不乱碰,自然不会骗你——刚刚舔一下,只是想为你去了那疤痕,你这么漂亮的身体,留疤未免太可惜了。” “若说治疗也算乱碰的话,那你这人可着实太不讲道理了。” 坏事他干了,还要倒打一耙你不讲道理,韩修忍不住胸膛一阵起伏,简直要给他活活气死。 而凤云霄还不罢休,双手负在身后,悠然朝韩修逼近,笑容和善道: “来来,背上还有一道疤呢,别客气,让主人为你舔干净吧。” 妈的,都被他舔了还能干净吗?! 韩修简直气的头昏,很想不顾形象地开口骂街。 可是凤云霄已经逼到身前,悠闲又不容抵抗的模样。 韩修揪着衣襟一脸见鬼表情,冷然道:“不必了,我愿意留疤,我乐意。” “可我不乐意。”凤云霄忽然压低眉峰,一派不容抗拒的冷峻模样。 见韩修不肯配合,便干脆伸手去抓他手腕,是要来硬的。 韩修自然不肯,严肃抵抗起来。 但是他的抵抗在凤云霄手中简直不堪一击,凤云霄几乎没怎么用力,便轻易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当凤云霄把韩修双手反拧住,感受到手中人的反抗蚍蜉撼树一样微不足道时,他眼里却闪过一种索然无味的神色。 若真是鲛皇韩修,纵使失忆,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别乱动了,你这般柔弱,当心弄伤。” 凤云霄不冷不热地提醒,右手扣着韩修两个手腕,左手将他衣领往下拉。 可韩修这时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哀鸣,整个身子跟着抖起来。 他不知怎么了,脸色煞白一片,冷汗出了一身。 然后他连声音都变了调,断断续续道:“松……松开……疼……” 凤云霄一脸狐疑,随即笑着说:“别闹,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结果韩修忽然像是连站立的力气也没了,膝盖一弯便瘫软下去。 凤云霄一惊,连忙松开牵制,接着将他坠下去的身子接住,扶在怀中,沉声问:“怎么回事?哪里不适?” 韩修虚弱靠在他怀里,眼睛闭着,嘴唇白到发青,虚弱说出几个字: “伤口……突然疼……” 之前被千金堂拔鳞虐待,还能若无其事对着凤云霄的人,此刻却像是痛的快死过去。 凤云霄一皱眉,连忙扒开他衣襟,便见原本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疤痕,忽然变成了血红的一道,近乎刺目。 而那伤疤周围,隐约可见一圈咒术的纹路。淡青色的,透着浓烈的诡异阴毒。 凤云霄一辈子没少害人,更没少被人害。 不管是少年时跟兄弟们搞宫斗,还是成年后搞权谋,险死还生的次数实在多不胜数,以至于各种恶咒诡术他都见识过不少。 眼下看着韩修心口这伤疤上的咒术纹印,虽不能立刻拿出解决之道,但也知道韩修为何突然痛苦难当。 他抬起手,在韩修伤疤上轻轻一拂袖,于是那阴毒纹印便渐渐淡去,原本鲜红色的疤痕,也慢慢冷却,恢复成之前淡淡的颜色。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韩修却真的感觉心口剧痛逐渐纾解,像潮水一样,来的时候凶猛激烈,退掉之后便了无痕迹。 韩修仍然有些虚弱,但却撑着身体自行站起,从凤云霄怀中挣出来,往边上挪了几步,面孔朝向别处,是一副恨不得跟凤云霄划清界限的防备姿态。 对此,凤云霄很是不满,两手一环,问道:“我刚刚才帮你脱离苦海,你不道谢便罢了,怎么还这么一副冷淡态度?” 韩修这才将眼帘抬起,淡漠看着凤云霄,低声反问:“要不是你胡来,我好好地怎么会掉进苦海?” 韩修本来好好地,那伤疤虽然凶险,但是在凤云霄伸舌头去舔之前,分明一点事也没有。 结果他舔了就剧痛难当,而且他最后伸手一拂袖,分明只是将上面残留的唾液擦干净了而已。 韩修现在凉飕飕看着凤云霄,那眼神分明是一句无声控诉:你口水是不是有毒啊? 凤云霄被这眼神刺得有点心累,干咳两声,十分认真地解释:“我口水没毒,只有治疗之效。” “你刚才会疼,是因为那上面有阻止你完全恢复的恶咒,那恶咒发觉我要给你治疗,便起了作用,你才会剧痛难当。” 韩修忍不住疑惑,看向凤云霄问:“你是说,我失忆是因为这伤疤上的恶咒?” 凤云霄却摇头:“那倒不像,这恶咒应该还伤不到你脑子,你记忆受损应该是别的原因。” “不过这恶咒凶险的很,就算今日不被我意外触发,将来迟早要坏事的,到那时,可能便是回天无力了。” 韩修愕然,脑中下意识闪过他沉在水池里看到的梦境碎片。 梦里面,他看见了一把青玉色、半透明的利刃从他胸前刺出来,凶手在他身后,还叫他哥。 “看你的样子,是记得这伤疤的来历?” 凤云霄十分敏锐,当即询问。 “若记得便是最好,我这有解咒的法子,不过得有施咒人的血才行,你告诉我是谁害你,我帮你。” 凤云霄毛遂自荐,一副热心老好人的模样。 韩修看着他,却是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多谢,可惜我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说道,神情略有沮丧。 “我只知道那人是从背后出刀,还叫我哥,劝我以一己之死,换鲛人族一个未来。” 一开始,凤云霄的神情还是盈盈浅笑,没个正经的样子。 但是当听见韩修说到以一死,换鲛人族未来,他脸上的表情便凝固住了,随即显出一种少见的认真与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