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同苏荣面面相觑,问那客栈老板:“莫非都因通敌卖国之罪获刑?”</p>
客栈老板笑道:“是不是通敌卖国又有什么关系?能与京官搭上关系的,非富即贵,人家活着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如今犯了死罪,我才懒得关心哩。”</p>
顾乘风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问他:“不知店家可认得一位老先生,叫作张勃的?”</p>
“张勃?”</p>
“他曾任邑州刺史多年,现下若健在,刚过花甲之年。”</p>
“咳,莫说他只是区区刺史了,便是现今邑州太守,姓甚名谁我也不知呀。”</p>
沐秋桑上前一步,问道:“那么店家可知,这附近有谁消息灵通些的?”</p>
那人捋一捋胡须,思忖道:“要说消息灵通,你们沿街朝南走,看到一家铁匠铺,顺那铺子边的小巷拐进去,走个百来步便可见一间小屋,屋主是个儒生,大家叫他李墨生,写得一手好字,是专替人家提碑书信写状子的。你们问问他,说不定他知道。”</p>
大家按客栈老板所言,找到这位代书的儒生,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众人进了小屋,李墨生也不抬头,继续伏案写字。屋内乱七八糟,除了门槛近处两三尺尚有空处落脚,别处全是废弃的字画、卷轴和笔头分岔的毛笔。墙壁上霉污成片,文字龙飞凤舞,在霉污空隙爬得分外潇洒。李墨生的案头倒整洁得异乎寻常,一张老朽的木桌上,单摆了一口砚、一把镇尺、一尊笔山,笔山上搁置了一支小楷笔、一支大楷笔、两支提斗。再看他本人,白发也不好好挽起来,只在头顶粗略扎个马尾,眉色与山羊胡子一并花白了;眉骨高耸,颧弓外扩,面色土红,皱纹无几,似有些仙门修为。</p>
顾乘风抱拳道:“不知阁下可是李墨生,李先生?”</p>
李墨生偏不吭气,手腕一摆,带出长长一笔。苏荣问:“你可认得张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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