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慧贵妃退出了朱砂局,但既然这局已经开始,素练和嘉贵人都不想这么快结束。 于是就又重新安排了人去给永和宫送加了料的鱼虾,玫常在为了生下一个聪慧的小阿哥,把御膳房送来的鱼虾菜肴照单全收。 玫常在有孕没多久,就有成了贵人,晋位的速度令人发指。 可惜怀胎八月后,最后生下来的是一个“鬼胎”。 许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再加上太医们都没发现玫贵人孕期中毒,所以弘历也没有怀疑这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后宫好运连连,仪贵人也跟着怀孕了。 可她也是个蠢的。 明明知道玫贵人孕期多吃鱼虾,最后生下来个怪胎,她还是自己主动要吃鱼虾,再加上炭盆里的朱砂,仪贵人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接连两个皇嗣不明不白的没了,自然引起了宫里三位主子的注意。 于是,某日众人忽然被叫去了长春宫,等她们到的时候,发现上首除了皇后,弘历和太后也在。 陈婉茵一看到这个架势,就知道是到了“臣妾百口莫辩”的日子了。 陈婉茵乖乖坐好看热闹,心里遗憾,可惜这个场合不能嗑瓜子,也不能吃薯片爆米花。 在有心人的周全安排下,御膳房、内务府、延禧宫各出来了一个小太监做证人,另外还有如懿的陪嫁阿箬,几人一起串通了口供,说得像模像样的。 仪贵人激动之下晕厥被挪去偏殿,老实人纯嫔亲自去照顾她,也跟着下去了。 玫贵人直接上手扇了如懿一巴掌,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随即又跪下求弘历处置如懿,为她的孩子报仇。 海兰连忙下跪给如懿求情,为其辩驳清白。 皇后见双方各执一词,就转身朝太后跪下,“皇额娘,皇上,后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是儿臣不察之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娴嫔她也无从抵赖,皇额娘和皇上要如何处置,儿臣听命便是。” 嘉贵人见皇后跪下,也跟着跪下。 慧贵妃知道这事不是如懿做的,原本她想用此事拉下皇后,可被冬青提醒后才知道,弘历是不会为了玫贵人和仪贵人的孩子就废后的,因此按时按下此事,在暗暗做着别的打算。 这次长春宫审案,在知道这一出的目的是除去如懿后,她就更不会说出真相了。不过她也没有做什么,跟陈婉茵一样,都是个看客。 陈婉茵看着看着热闹,一不小心跟弘历对上眼儿了。 弘历突然出声问:“钰妃怎么看?” 陈婉茵:??? 弘历既然开口问了,她也只能回话了,不过对于如懿进冷宫一事,她也是乐见其成的,所以根本没想说出实情,就说了个还算公正的回答。 “臣妾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过臣妾认为娴嫔对仪贵人的龙胎照顾不周是事实,可以先让娴嫔禁足延禧宫,其他的事,待太后、皇上、皇后娘娘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陈婉茵这番话,任谁都挑不出个错来,弘历又看向一旁呆愣愣的如懿。 叫道:“娴嫔。” 如懿回过神后跪下身,睁着那双并不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弘历,“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百口莫辩,只想请皇上明察。臣妾也想说一句,这一切臣妾都没有做过。”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陈婉茵那颗搞事的心不死,清了清嗓子出声道:“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就说一句百口莫辩?你长嘴干嘛使的,倒是辩一辩啊?! 比如说你不通医理。再比如说阿箬在潜邸爬床失败被你罚了,因此恨了你,被别人收买。或是请皇上查一查这三个小太监的家人,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笔银钱收入啥的,毕竟你乌拉那拉氏都落魄的需要你来接济了,应该没有银子买通这三个小太监。 完犊子玩意儿,一点没继承景仁宫皇后的遗风!嘴都长阿箬身上了! 咦? 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常年让阿箬做嘴替,虽然后来阿箬尥蹶子不再帮你说话,但你为了继续装模作样扮清高,所以用嘴的时候少,这才没有一副好口才? 我就说口才这东西得自己练!不能都交给别人! 看吧!书到用时方恨少,嘴皮子不练不利索!现在吃亏了吧?” 陈婉茵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把众人给整不会了。 如懿被陈婉茵骂得老脸通红,更不吭声了。 太后倒是说了陈婉茵几句,什么粗俗啊,无礼啊。陈婉茵听听就当她放屁了。陈婉茵懒得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她早就猜到慧贵妃对太后出手了,不然从前太后可健康的很,寿命也长,活到了乾隆四十二年才死。可这一年里,太后已经病了好几次,现在一副弱不禁风,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一看就不对。 这种谋害太后的事,也就慧贵妃能做得出来了,毕竟她可是连弘历都敢算计的狠人,前世的疥疮不是就个例子嘛。 海兰虽不高兴自己的亲亲姐姐被陈婉茵羞辱,却也不得不认同她的话,“钰妃娘娘的话也有几分在理,姐姐不懂医术,阿箬也不安分,想必是在潜邸爬床失败的时候就怀恨在心,那三个小太监的家人也要详查!” 阿箬在潜邸的时候尝试过爬床,不过那时弘历对如懿的感情比较深,并没有收了她。当初所有人都觉得阿箬会被送走,可如懿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筋儿,阿箬哭一哭,她就又把她给留下了,而且还让她继续贴身伺候。 这蠢出生天的样子,与前世皇后害得莲心被王钦折磨半年,又把莲心送到自己宝贝儿子身边伺候,最终在莲心的助攻下永琏被芦花憋死的样子有的一拼。 弘历的视线扫向阿箬和那三个小太监,又赞同的看了看陈婉茵。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太后病了几场,身子不大爽利,无心与前朝搭话,让弘历放心不少,所以他也就硬气了起来,没有问太后和皇后的意见,就做了决定,“玫贵人仪贵人侍奉朕得宜,着晋为嫔。娴嫔照顾龙胎不利,在真相查明之前暂时禁足延禧宫。阿箬送慎行司审问!” 阿箬新仇旧恨加起来真是恨不得弄死陈婉茵,都是她多了嘴,这才让皇上怀疑到她,虽然早就做了去慎行司走一遭的准备,但总觉得事情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