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甚至没有弄清楚诫勉是怎样一顿骂，就看见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监前面的管子里火光一闪，一个个黑点就拖着烟迹飞到了自己身后。随后惊天动地的连续爆炸，让他大惊失色。</p>
受惊的马儿开始不受控制的四散奔逃，但太监们训练有素，第二波、第三波轮番而至，掷弹筒本身的工艺误差，让这次袭击变得更加完美，排成一条线的太监们用同样的射角射出的榴弹，在俺答的身后炸出不规则的曲线。</p>
横飞的钢珠和弹壳破片，横扫人马，不到半分钟，太监们已经打出了一百枚榴弹。</p>
俺答勉强拉住自己的战马，如果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那他就是真的傻子了。</p>
“弟兄们，他们的炮仗打不到前面，跟我一起冲！”俺答稍微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破局之路唯有拼死一搏，冲到太监那边去，只要近了身，那些太监十死无生。</p>
韦力豪看到了俺答的反应，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把自己的突击步枪从背后取下，端在手里，瞄准了俺答。</p>
“长生天保佑……”俺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额头被打穿了，身体一软，从马上栽了下来。</p>
韦力豪一个短点射，收割了俺答，摇摇头，笑骂了一句：“叼毛，再缺乏锻炼，都特么能打脱靶了。”他瞄的是胸部，结果打中了额头。</p>
其实也不是韦力豪枪法退步，主要是俺答骑马打算冲锋的时候，身体自然下伏，就打出这样的结果了。</p>
“大汗——！”阿巴亥肝胆欲裂，他没想到那些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太监们居然有如此大杀器，而且俺答死状惨烈，好像完全能够跟其他人区分开来。</p>
韦力豪一摆手，一直跟在太监们后面的边军带着弓箭嵌入太监们的阵列，随行保护。</p>
太监们接到的最后一道指令是顺次攻击，打光为止。于是整个战阵成了徐进弹幕，榴弹不停地在人马密集的地方炸响。</p>
严格意义上，这些爆炸，造成的致命伤不多，每枚榴弹最多收割两三人，其他都是轻重不等的伤势。马在受惊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方向，这样的乱挤乱撞，增加了伤亡。</p>
即使有少数处于战阵外围的人拨马逃走，但大多数人都陷在这弹幕的迷阵里，被榴弹反复轰炸。</p>
太监们几轮打下来，聪明人就已经会灵活调整射角了，三发过后，就有不少榴弹是压低射角，直接砸进对面的马阵的。跟着韦力豪的边军们都看傻掉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没见过鞑子能被打成这样。</p>
梁震后半夜带上自己的两千亲兵，悄悄出城，在猫儿庄西北方向设伏。不止是他的手下不信那些太监能打跑俺答，连他自己都不是很信任韦力豪。就在他们等得焦急的时候，猫儿庄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地面都跟着震颤。</p>
过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人马陆陆续续逃向梁震的防线，梁震精神大振：“长枪手、弓箭手准备，取鞑子首级，立军功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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