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岳龙渊的心,其实,也何尝不是刺痛她自己。 岳龙渊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凌冰玉,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为何此刻,竟变得那般陌生,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不敢相信,曾经那个与她翻云覆雨、夜夜相拥的女子,如今竟会如此绝情。 凌冰玉从怀中,掏出那块岳龙渊送给她的团龙玉佩,狠狠地扔给了岳龙渊: “这团龙玉佩,本就不该归我所有,在我手上,也是一块烫手山芋,我可不想因为它,日后招来杀身之祸,物归原主吧!” 说罢,她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岳龙渊的眼睛。 她害怕自己会心软,更害怕自己会动摇。 她现在真的怕。 岳龙渊能够找到他们,那个灰衣人,也定会找到。 说不定,此刻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好戏,万一,他一会跳出来,以噬心蛊威胁岳龙渊,那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她只能狠下心来,说着最伤人的话,才能让岳龙渊彻底死心。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天极,也能让自己不被噬心蛊侵蚀,保全他们的女儿。 可是,岳龙渊并不清楚凌冰玉在想些什么,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对相拥而立的男女,看在他的眼中,是那般的刺眼。 他的满心满眼,都被悲伤和愤怒所占据,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这便是你的选择么?那,我们的女儿呢?你打算,带着她和东陵昊远走高飞么?” 凌冰玉一怔,竟是不该如何回答。 这时,东陵昊也唯恐他的王兄突然出现,若是他在此刻催动噬心蛊,冰儿母女定会有性命之忧。 于是,为了逼走岳龙渊,他咬了咬牙,冷声道: “岳龙渊,说什么你们的女儿!那,明明是我东陵昊的孩子!” “你说什么?” 岳龙渊仿佛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随即,他望着凌冰玉,声音抖得厉害: “你、你胡说些什么!怎么、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冰儿,你,你……” 凌冰玉的身子猛的一颤,她也是满脸震惊地望着东陵昊,没想到他为了逼走岳龙渊,竟会这样说。 可是,此刻,岳龙渊就是不走,她也没有办法让他走。 万一灰衣人出现催动噬心蛊,她的生死不重要,可是她腹内的孩子,恐怕就难以降生到这个世上。 为了孩子,她只得闭口不言,竟似是默许。 东陵昊继续说道:“在落魂谷那半月,你断断续续昏迷,我与冰儿,便是那时在一起了!” 岳龙渊眼见着凌冰玉默认,而东陵昊又言之凿凿。 他的脑海之中迅速翻转,突然就想起,他受伤那夜,断断续续昏迷,曾有一阵的清醒,亲眼见到东陵昊将凌冰玉拥入怀里,还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边一吻,她当时也没有躲闪。 也就是那一晚,他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东陵昊便是听风楼主水惊鸿的身份。 后来,他伤势过重,又陷入昏迷,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 难道,这两人,果然在他昏迷之时,背着他做下了这丑事。 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愤怒地盯着凌冰玉: “孤今天才明白,孤与你在一起三年多,你始终不想给孤怀上孩子。怎么就这么巧,落魂谷之后,你便想通了,不再服用那紫茄花丸,继而怀有了身孕,孤是那么的欢喜,以为你真的爱上了孤,愿意给孤生儿育女!原来,原来,你想怀的,是那东陵昊的种,而非我岳龙渊!” 岳龙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恨,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孤堂堂天极皇帝,竟被自己最爱的女人,端端正正地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凌冰玉,你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女人!孤原以为你只是被他一时迷惑,却没想到,原来,你竟这般残忍,孤,真是瞎了眼,爱错了人!” 此刻,他的双眼赤红,身体因愤怒和痛苦剧烈的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可是,心中的绝望和愤怒,已然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东陵昊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岳龙渊,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冰儿如今爱的人是我,她早已与你恩断义绝,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岳龙渊的拳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仿佛要将东陵昊千刀万剐。 此刻,他恨凌冰玉,更恨东陵昊: “东陵昊,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苦苦纠缠于她,她在孤的翠竹宫里好好的,又怎会和你搅在一起,今天,孤便要杀了你泄愤!至于你,凌冰玉!” 岳龙渊恨恨地瞪着凌冰玉: “孤要把你抓回去,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宠你,爱你!孤,要好好的折磨你!要让你知道,背叛孤的代价!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孤的兴都皇宫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