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羽只在无极山听风别苑待了三天,便告辞离开。 三日内,他和东陵昊在房中,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凌冰玉不想去听,也不想去问。 如今,她满心想的,便是养好身子,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莫清羽走后, 东陵昊对凌冰玉更是寸步不离的陪伴。 他对她,简直不要太温柔。 他会陪着她去后院鸡舍,那般不染纤尘的男子,竟然也会为了她,踏进鸡舍抓鸡,亲手烤给她吃。 当年在蓬莱之时,他都不曾这般。 他还会陪她放风筝,钓鱼,甚至,陪她下棋。 尽管,她的棋品极为不好……他总是一脸宠溺地望着她,不厌其烦。 岳龙渊不在她的身边,此刻,东陵昊更像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般,对她百般的照顾,每日还亲手为她熬好安胎药,亲自喂她服下。 若是这样平静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 凌冰玉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天气,也一天天的寒凉起来。 趁着溪水还未结冰,这一日,东陵昊陪着凌冰玉在溪边垂钓。 今日,难得没有风,正午时分,溪水潺潺流淌,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凌冰玉专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心中一片宁静。 东陵昊则坐在她的身旁,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蓬莱那段岁月,东陵昊还没有迎娶傅云渠,凌冰玉也还未认识岳龙渊…… 突然,浮漂猛地一沉,凌冰玉心中一喜,连忙提竿。 一条大鱼在水中挣扎着,溅起阵阵水花。 凌冰玉兴奋地叫了起来:“哇!昊哥哥,你快看,好大的鱼!” 东陵昊也露出了笑容:“冰儿,今晚,你有口福了,一会,我便把它烤了给你吃!” 凌冰玉甜甜一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东陵昊的眼中,满是柔情,他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薄唇轻轻地吻在凌冰玉的唇边,一如曾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凌冰玉只觉得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她没想到,时至今日,她都怀了别人的孩子,东陵昊还会这般。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竟传来一声暴喝: “你们在做什么!” 凌冰玉和东陵昊猛地一惊,迅速分开。 他们转头望去,不禁皆是一惊,尤其凌冰玉,竟忍不住倒退两步,身子险些栽倒,被东陵昊眼疾手快的扶住。 只见,他们的身后,有一玄衣英俊贵气的男子,此刻一脸的愤怒和哀伤,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微微地颤抖着,手中紧紧捏着剑柄,指关节隐隐发白。 竟是天极皇帝——岳龙渊! 他的身后,远远站着几十名暗影死士,谢玄也是一脸凝重地站在远处,他静静地看着凌冰玉和东陵昊,微微蹙起了眉头。 岳龙渊万万没有想到,他派下重兵翻遍了天极,才得知他们躲在了无极山,便急忙带人前来寻找。 结果,他亲眼目睹,那个令他几个月来茶饭不思、坐卧不宁,苦苦找寻多日的爱人,竟然怀着他的孩子,和她的初恋情人在此悠闲的垂钓,卿卿我我! 他不敢想象,过去的几个月内,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早已背着他不知道,做下了丑事。 就像,此刻的他们,看上去竟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而他这个正牌的夫君,又算是什么? 他紧紧瞪着凌冰玉和东陵昊,宛若捉奸在床一般,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冰儿,你……你……!” 他的声音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目光,落在凌冰玉高耸的腹部上,心中更是一阵刺痛。 他为了她,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而她,却依然不顾一切地,怀着他们的孩子和东陵昊跑路。 东陵昊一见是岳龙渊,闪身护在凌冰玉的身前,冷声道: “岳龙渊,你还来做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冰儿不会选择你,永远也不会!” 岳龙渊怒止圆睁,恨得咬牙切齿: “东陵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冰儿是孤的女人,她肚子里还怀着孤的孩子。你花言巧语,偏偏要将她从孤的身边夺走,你居心何在!” 东陵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女人?岳龙渊你不觉得可笑么?我与冰儿十载相守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将她强行从我的身边抢走,我不杀你,已是天恩,你竟还在此纠缠!你给她带来的,又会是什么?” 岳龙渊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纵使你们认识在先!可是,孤与她也木已成舟,她一日是孤的女人,终生都是!倒是你,一直从中作梗,蓄意破坏,你对孤只是报复!” 时隔多日,再见岳龙渊,凌冰玉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那熟悉的面容,曾带给她无数的温暖和爱意,可如今,却也让她陷入无尽的纠结之中。她的内心在挣扎,可理智却告诉她,必须要做出抉择。 她看着岳龙渊那张因愤怒略有些扭曲的脸,终是狠下心来,上前一步: “岳龙渊,你走吧!我现在很清楚我的选择,东陵昊,是我一生的挚爱,只要他出现,我便会和他走,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你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从今以后,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