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宜理都没理她,在钟大举愤怒又害怕的眼神下,抓过他的手腕复原。 “你……你……”钟大举嘴唇哆嗦着,因为又惊又怒,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走吧,去书房咱们好好谈谈。”钟时宜睇了眼钟大举,抬脚就往前走,路过钟萱儿旁边的时候,还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初在丛林就知道这小丫头不会有多安分,今儿个再给她上一堂思想教育课,加深印象。 钟萱儿小心脏都抖了抖,她望着一脸黑沉的父亲母亲,慌张得赶紧扑过去,“爸,妈……” 文羽然把人拉到身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躲那么远,生怕被波及吗? 随即,又立马带着哭腔说道,“老公,时宜她太过分了!她不仅对你动手,还恐吓吓唬萱儿!” 钟萱儿顿时反应过来,眼泪啪嗒啪嗒直落,“对不起爸爸,刚刚我都被吓傻了,你受苦了!” 听到母女俩的这番话,钟大举阴霾的脸色才微微好了点。 文羽然又软着声音怒斥钟时宜,“老公,时宜她太不像话了,她一点都不尊重你!我都有些生气了!” 钟大举有被取悦到,他的女人,就是要一心一意维护他才对。 “好了,你们别害怕,有我在,我倒要看看那小畜牲想跟我谈什么条件!”他安抚地拍拍文羽然的手,气势汹汹地去了楼上书房。 他一走,文羽然没好气地瞪了眼钟萱儿,有些责怪的口吻,“萱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表现出你很关心爸爸,刚刚你躲那么远他会生气的。” 钟萱儿委屈得不行,“妈,钟时宜她真的很可怕!” “有多可怕?在我手底下活了十几年的人我还能看错?”文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钟萱儿遇到的事,听她讲述那些,也只是觉得对方是添油加醋后的说辞。 她皱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要永远压她一头,像以前一样!最重要的是还要学会借力打力明白吗?” 钟萱儿嗫嚅着点点头。 文羽然看着女儿眼底下的青影,又有些不忍,她摸了下钟萱儿的头,“好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家里的事还有我顶着。” “妈妈就只有你一个孩子,自然万事都会替我们母女打算。” “谢谢妈妈!”钟萱儿抱了下文羽然,这才上楼。 文羽然有些疲惫地坐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内心十分纠结。 这段时间,钟大举与她俨然有些疏远,她虽然保养得很好,不过终究比不上那些年轻女孩子。 过了好几分钟,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神色变得异常坚决。 她掏出手机,找到一串号码,给对方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 …… 楼上书房。 钟大举进屋以后,就看到钟萱儿已经坐在书桌后面,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模样。 这场景,与他记忆里的某些画面高度重叠。 雍容华贵的女人冷脸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轻描淡写地质询为什么把项目搞砸了。 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看人脸色的时候。 心里异常的愤怒让钟大举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钟时宜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手指继续飞快地在他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 “钟时宜,你在做什么?”钟大举怒气冲冲,大步走到钟时宜旁边。 然而当他盯着电脑屏幕,所有的话都哑在嗓子里。 那是一份财产公证以及遗嘱。 是钟时宜母亲闻静去世前对名下所有不动产做的公证,遗嘱则清晰地表明,闻静去世后所有的财产都属于钟时宜所有。 这些东西,原身一直掌握在手上,小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因此遭遇不测,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 再大一点,被磋磨得更是没有勇气。 闻静的存款,钟大举早就据为己有。 这些年想必都已经挥霍了不少。 不过没关系,钱没有了,还可以用公司抵债嘛。 钟大举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满脸震惊,“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母亲去世之前就给我了。”钟时宜耸耸肩,“母亲早就知道你跟文羽然勾搭在一起,还有了钟萱儿。” “她一直想找个可靠的人护我长大,可惜还没有找到就去世了。” “我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怕你弄死我,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 钟萱儿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对原身既佩服又同情。 这些年,她生活得实在不易。 钟大举听了,笑容扭曲,起初的恐慌已经被凶狠取代,“所以你现在就敢拿出来了?你就不怕,你今天走不出这屋子!” 钟时宜笑得比他还恶劣,“是嘛,那你准备怎么做?杀了我吗?” 钟大举转身,从书架上取下棒球棍,残忍地开口,“杀你倒是不用,不过把你打晕,送去精神病院,这不完美解决问题吗。” “啧。”钟时宜缓缓站起来,鄙夷地摇摇头,“你这老东西,心思够歹毒啊!你就不怕文羽然和钟萱儿被吓到?” “你提醒我了!”钟大举食指点了点钟时宜,他走到书房门口,将门反锁,“只要他们不进来,就不会吓到。” 钟时宜深以为然,“老东西,有点门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钟大举眼神凶狠,“你这小畜牲!” 他说着,抡起棒球棍,大步朝着钟时宜走去。 看得出来,这老登确实打算下狠手。 钟时宜单手撑着桌子,利落地从书桌后面翻过来,顺手捞起书桌上的台灯,朝钟大举砸去的同时,一个飞踢直踹他胸口。 不等钟大举惨叫,她便率先嚎了一嗓子,“啊——” 声音盖过钟大举的哀嚎,就仿佛被打的人是她。 书房外面的文羽然听着动静,轻蔑地笑了笑,钟时宜那小贱人,就该被打得满地找牙。 她让佣人们都不许出来,随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钟时宜走向钟大举,夺过他手上的棒球棍,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配合发出凄厉惨叫。 “哎哟!”钟大举被打得头晕眼花,惨叫连连,可惜,他的声音完全被钟时宜盖过。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等外面的人察觉不对解救他是不可能了。 钟时宜打得累了,单手叉腰,拿棒球棍指着蜷缩成一团的钟大举,“现在,要跟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