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眉头紧紧皱起。 他问旁边的傅斯礼,“时宜有说她要去哪里吗?” 傅斯礼没有回答,反倒是上上下下把老爷子看了个遍,“爷爷,你跟人熟吗,一口一个时宜叫得还真亲切。” 说着,他转身上楼。 傅老爷子一噎,想了半天才冲着傅斯礼背影反驳,“我怎么不熟了!我叫时宜怎么了,我可是他的头号粉丝!” 傅斯礼脚步顿了顿,嗤笑出声。 他转过身告诉老爷子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位粉丝,你知道吗,时宜昨天一直以为你要找他麻烦。” 傅老爷子不敢置信地上前两步,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真?怎么会这样!” 傅斯礼还嫌打击不够似的,继续补刀,“有时候找找自己原因好吧?是不是太刻意了?有没有哪些细节显得很凶?” 傅老爷子:“……” 傅斯礼说完,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老爷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用力过猛,适得其反。 适度打击,有利于老年人身体健康。 而楼下的傅老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朝着傅文华招手,“我寻思我也不凶啊,时宜怎么会以为我会找她麻烦?为了不让她有任何负担和心理压力,我在车上都没说话!” 傅文华确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看老爷子对宜姐这么上心,他也很感慨。 难得老爷子这么喜欢一个小辈,还是当孙媳妇的那种喜欢。 他顺嘴安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等钟小姐回来,跟她聊聊兴许就解决问题了。” “对对对!我要跟时宜开门见山诚恳真挚地聊聊!” …… 钟时宜这头怀着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回了钟家。 跟傅家那样的顶奢豪门相比,钟家也只是小富人家。 然而即便只是小富,也是她这个存款几乎为零的人要合理争取的。 此刻,钟时宜站在钟家别墅大门外,摩拳擦掌后,摁了门铃。 钟家的佣人看到摄像头下钟时宜那张脸,忙不迭地往楼上跑,嘴里还大声呼喊着,“先生,太太,钟时宜回来了!” 昨天晚上先生和太太接了萱儿小姐回来,因为钟时宜的缘故生了好大的气。 据说,钟时宜把每个人的号码都拉黑了。 想不到啊,她竟然还敢回来! 钟大举和文羽然刚刚睡下没多久,一听钟时宜竟然就在门外。 两口子立即起床,让佣人把钟时宜“请”进来。 钟萱儿听到外面的动静,忍着疲惫从床上爬起来。 她太想知道,钟时宜是不是去了傅家,是不是跟傅斯礼待在一起的。 不过她这么早回来,想必也没有待在傅家吧? 一家三口各怀心思地下楼。 此时,钟时宜已经从客厅溜达到了厨房。 佣人正在给钟家三口准备早餐。 瞅着新鲜出炉的水晶虾饺,钟时宜摸了摸没吃早饭的肚子,毫不客气地端到餐桌上吃起来。 钟大举黑沉着脸来到客厅,没见到钟时宜,气得声音都变形了,“人呢?” 不会已经走了吧! 负责在厨房做饭的阿姨急忙匆匆跑过去,“先生,人在餐厅呢。” 钟大举气咻咻地过去,文羽然拉着钟萱儿,颇有些得意的跟上。 钟时宜那个小贱人,今天别想好过! 钟大举一进饭厅,就看到边看手机边往嘴里送水晶虾饺的钟时宜。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吃饭?钟时宜,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什么工作都接不到!” 钟时宜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说道,“你在生什么气?气大伤身,气出病来没人替。” 钟大举看钟时宜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来气。 他大步走到钟时宜对面,钟时宜也适时调整手机角度。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简直没有一点教养!”钟大举看着这张跟前妻容貌相似的脸,打心眼里就厌恶。 再瞧瞧这相似的行事作风,更让他有种被人压了一头的憋闷感。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想不到钟时宜去了一趟海岛直播,回来就大变样。 难不成,她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钟大举心里浮现起这个猜测,对钟时宜更加厌恶。 他像往常一样训斥道,“钟时宜,你看看你,一天天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做什么?” “在海岛录综艺,又是打人,又是骂人,你知不知道多遭人嫌弃!” “……” 听着这熟悉的pua话术,钟时宜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 原身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性格会健康才怪呢。 之前的许多事,也不怪原身做错了。 钟家欠原身的,她都会讨回来。 文羽然适时走到钟大举旁边,轻声细语地安慰,“好了老公,时宜还小,有些道理慢慢讲就是了。她刚刚回来,你别生气。” 提起刚刚回来这件事,钟大举顿时又想起钟时宜上了豪车拉黑他们电话的事。 他几乎是以十分嫌恶的目光看着钟时宜,就像她干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般,“你昨晚跟谁一起鬼混?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跟你妈一样不知廉耻!” 钟时宜掏了掏耳朵。 真的,一点也听不下去了。 她关掉视频录制,将手机放进斜挎包里。 进厨房,端起热牛奶,朝着依旧骂骂咧咧地钟大举脸上泼去,“老东西,真是给你脸了,骂我没骂痛快,死去的前妻都要被你拉出来羞辱,我看啊,最不知廉耻的人就是你吧!” 钟大举被泼得愣在原地,一旁的文羽然也惊愕得张大嘴巴。 一直在饭厅门口磨蹭着不肯过来的钟萱儿,脸上浮现起害怕的神色。 在丛林里的可怕记忆涌上来。 她几乎是颤抖着腿,躲到了门外。 钟时宜疯了!真的疯了! 饭厅安静了几秒,钟大举震怒至极的声音响起,“钟、时、宜!你在讨打!” 他说着,就扬起手,要往钟时宜脸上招呼。 钟时宜灵巧地避开他的手,抓住钟大举手腕,“咔嚓”一声,手腕错位。 钟大举发出痛苦地嚎叫声。 文羽然吓得脸都白了,她扶着钟大举,目光警惕地盯着步步靠近的钟时宜,“你……你要做什么?他可是你爸爸,你怎么敢对他动手?”